女帝只是客气问他两吃了没,没吃坐下一起,都这个点了,肯定是吃了再来的。
两人撩袍坐下了,女帝手中的筷子一顿,早知道不说了。
宫人给他们两个布好碗碟筷,两人都不客气的开始享用起来。
听闻女帝给沈确批了粮器,他们两个就来看看沈确做了何事,让她批了,这数目可不少。
给了沈确,其他地可就要短上一段时日了。
“有何事啊。”
女帝不喜欢安静的吃饭,平时都是黄公公在旁边说话,她听着下饭。
两人原本有一肚子的话,但因为有对方在,都没有开口,只是另说这席挺别致。
谢知繁是不会和谢云说席面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
周浔之听闻过南方这种特色,但未尝过。
女帝知道他们两个来是为何,但他们不提,她也不问。
女帝名沈乐潼,原是长公主,如今不过三十又七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龙颜不怒自威,冷艳不可攀。
三个孩子,全是女帝成为天下之主前生育的,之后再未有孩。
如今沈确已经成婚,沈耀和沈枝意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无话可说的时候,聊他们总没错。
女帝听到他们为自己子女挑好的人选,淡漠的让他们自己决定,并不关心两个孩子的婚姻。
就是沈确,也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女帝不干涉。
她唯一过问过的,是沈衍的婚事。
曾经萧王妃相中的柳云依,成为了二皇子沈耀的未婚妻。
三公主沈枝意的未婚夫,当朝大将军冷如柏之子,冷阳。
萧羽蓁气得和沈棠吵了许久,沈衍在外头陆续听到了他娘说,他爹心里只有皇姐没有他们这个家。
沈衍没想到,对他娘软弱的爹,冷硬的离开了,等他进去,看到向来情绪稳定的母亲,失控砸了椅子。
沈衍安慰母亲,没了柳云依,还有下一个,心想反正他也不喜欢她。
萧羽蓁却是说他蠢。
这一天,沈衍才知道柳家有什么,柳家先辈曾是开国元勋,有着一道免死金牌。
沈衍一开始懊悔自己错过了机会,但转念想到父母这样的怨侣,他觉得还是要娶个自己心仪的妻子好。
沈棠和萧羽蓁出现了冷战,沈衍很烦,他才想上进,家里头就又这样。
没能忍住和温言吐槽了这破事,顺便给她递消息,二皇子和三公主找的人,可比她的家世强多了。
温言私下里问了一圈身边人,有没有童年不幸,父母不和的情况。
这种情况居然还挺多,温言了解后,才写信给沈衍,告诉他其他人是如何脱离父母带来的困扰。
温言给沈衍的信上,还画了一只笑得夸张的兔子,逗他开心。
隔了几天,郊外的庄子里,运送来了许多只兔子,沈衍拿匕首划开兔子的嘴。
一只,两只......许许多多只过去后,还是没能做出信上一样的兔子。
张仪麦快要吓哭了,满手是血,拿匕首划兔子嘴的沈衍好恐怖。
关键是他还喃喃自语着不一样,看着很不正常。
这些兔子皮毛变成了一张软毯,上头有绣娘用金丝绣出了一只疯兔子。
张仪麦好几晚上都做梦自己变成了兔子,被匕首划开嘴,吓得她惊醒,这份工,简直难打。
西北大营,不同于将士们的喜气洋洋,沈确阴沉着脸没个笑,女帝不给他回去。
几个将领问他为何不高兴,好几年不批的铁器运过来了,这可是大喜事。
沈确敷衍说他天生不爱笑。
气死他了,他是为了中秋回去才提大数目的粮器,心想女帝肯定只答应其一。
为什么不让他回去,女帝为何偏袒温言,那个侍卫,他要弄死他,之前不确定,现在他敢肯定,温言是有意不提。
沈确在练武场上,拿棍子和人对练,一连挑了五个人,他才大流汗的离开,全程没看到一旁也在练习的宋颜。
见到他离开,宋颜停了下来,想去河边偶遇,找了半天没找到人。
沈确先去用膳了,脑中思索着如何除掉那个侍卫,其实,他只要开口对温言说他介意,温言就是害怕,也会把人推开送走。
但他习惯了自己动手。
只是,了解他的女帝,没给他机会,给了他一道开荒种菜自给自足的任务,一年内完成。
摆明了让他在南巡期安分。
沈确更气了,到底谁才是女帝的儿子。
沈确身上冒出来的低气压,使得将士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无事不去烦他。
这个夏季,沈确很上火,他负气许久不给温言回信。
中秋宫宴,女帝意兴阑珊的看着殿内表演,无聊的多喝了几口酒,这时间还不如去看奏章呢。
没有温言这无禁忌聊得来的人在,她早早退场了。
没兴趣赏月的女帝,来到了御书房,奏章一本本开始看。
发现她不见找她的谢云和周浔之,又碰到了一起,见到御书房灯亮着。
两人的面上同时出现了苦笑,她的心中,只有国事。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