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
苏二婶比苏二叔会看人,见芽青气势凌人,原先嘴里骂骂咧咧护自家男人的话,也变成了讨饶。
“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怎么在我们自己家中如此羞辱我们夫妻俩。”苏二婶扶起自家男人,假装憨厚:“是我们夫妻俩哪里得罪小姐了?”
芽青得了少爷的指示,脑海里调出以往来过府上短住,最是趾高气昂的表小姐的模样,模仿道:“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你们要打我的丫鬟,把我这个主人放在哪里!”
她这一番话把苏愿棠说得没转过弯,目光下意识看向贺玉书,贺玉书笑着点头。
衣服料子这玩意儿,懒汉苏二叔看不出来,可天天在镇上做工的苏二婶却是最会分辨了。
虽然芽青气势凌人,但身上穿的料子,明显不如苏愿棠身上的好。
她眼珠子一转:“姑娘真是这贱蹄子的主家?”
“那还有假!”
苏二婶撇嘴:“我看姑娘身上穿的,不比她身上穿得好。”
说罢还翻个白眼。
被戳穿的芽青心里发虚,也不好显露出来,硬着头皮硬扯。
好在她还记得,苏愿棠同她讲过这边山匪的事:“你们这儿穷山恶水,我不假扮丫鬟,万一遇到山匪被掳走怎了得!”
“你就是她的亲戚?”芽青上下打量苏二婶一番:“这丫头天天吃的多,干得少,现在倒欠我府上五十两!你们,快掏出来!”
“多少?!”
“五十两!?”
苏二婶和苏二叔齐齐惊呼,五十两,都能把他家重新盖一遍,再给大宝娶媳妇儿了!
听要还钱,夫妻俩人也不打了,齐溜溜跑了。
“少夫人,我演的好吧!”等人走了,芽青喜滋滋凑到苏愿棠身边卖宝。
苏愿棠没忍住笑,点点头。
扭头发现贺玉书也正在瞧她,苏愿棠冲他福身道谢。
回到家里,俩人越想越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还没等俩人想出头绪,大门被人踹开,俩人四肢下意识僵硬,扭过头时,肥头大耳的孟员外已经带着他的家仆进来了。
“人呢?”孟员外拖着一身肥肉走到苏家叔婶面前,家仆一把夫妻俩按倒,“没有?给我打!”
“有有有!”
“她回来了!就在她那快死爹家里!”
苏家叔婶实在被打怕了,自从苏愿棠被山匪掳走之后,孟员外便是日日带人来家里。
刚开始只是打砸,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儿听的,说苏愿棠是跑了,于是便一口咬定是他们叔侄一家故意设套骗他,自此后变成了打人。
苏二叔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看起来好不恶心。
想起苏愿棠那张脸,孟员外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喊停家仆们,走到苏二叔面前:“我耐心有限,最多明夜。还是见不到你那等你们的可不只是挨打了!”
说完,孟员外腼着肚子带着家仆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一片狼藉。
苏二叔看着残破不堪的家,面露凶光:“这次,就算是绑定也得给那贱蹄子绑到孟员外床上!”
他翻箱倒柜的从箱底掏出一包粉末递给苏二婶:“这原本是我打算等大宝长大,给他寻媳妇儿使得,现在先便宜苏愿棠那死丫头了。”
他恶狠狠地瞅了不敢接过去的苏二婶一眼,咬牙切齿:“你怕什么!你是想让咱没全家都因为她那个贱蹄子被活活打死吗!”
苏二叔狰狞的面孔,吓得苏二婶接过药粉,连连摇头。
苏厚家里,在彩儿她们的帮忙下,苏愿棠收拾出两间还能住人的屋子,一间给贺玉书,一间彩儿她们跟苏厚。
“我去马车上就好,你自己住那间房,让彩儿芽青照顾岳丈。”
苏愿棠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如今夜里起风凉,您身体又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回去,我不好同老夫人交代。您就别推脱了,您现在是我与我父亲的救命恩人,哪有让恩人蜗居马车的道理。”
苏愿棠一旦坚持的理,很少能被改变。
苏厚身体亏虚厉害,不适合马车的颠簸。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儿在身边,第二天李府医再来把脉时,脉象明显比昨日好了许多。
“真的啊!”
苏愿棠不由开心许多。
家里米缸早被叔婶搬空,临近晌午,苏愿棠打算去左邻右舍家中买点米。
苏愿棠家在村尾,是原来苏家叔婶的房子,自从家道中落后,家里青瓦房就被叔婶占去,父女俩无檐避雨,无奈搬进苏家叔婶的破屋里。
可这恶心的夫妻,只字不提他们抢占别人家宅的事情,逢人便说是他们两家换的。
买好米,苏愿棠准备回家,路过一道十字巷口时,一张粗糙的布帕捂住她的口鼻。
帕上沾染了东西,苏愿棠没能挣扎两下,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