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着他们打闹着钻进巷子,又被各自的母亲,揪着耳朵拉回家。
不由得,两人都笑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算着时间,差不多快到宵禁时候了。
苏愿棠推着他转头,往回走。
又路过刚刚的巷子,打闹的顽童已经被母亲拉回家里,巷口十分寂静。
突然,贺玉书出声问道:“你还想着你哪位心上人吗?”
“当然。”苏愿棠想也不想的点头。
“哪怕他成婚了?”
“哪怕他成婚了。”她垂着眸,声音轻柔:“我只要知道他一切安好,便好。”
“若是我……”
贺玉书想说什么,搭在手把上都手骤然紧握,而后沉默半晌。
他无奈叹气:“算了。”
他不想说,苏愿棠也不好奇,继续推着他往酒坊走去。
彩儿和芽青早早在店门口等着他们,刚瞧见他们身影,就赶忙上去迎接。
几人进院儿,刚栓上门闩,外面便响起宵禁的钟声。
院内挂着几盏灯笼照明,无法与漫天星子争辉。
两人一齐走到后院,在雕花拱门前分别。
翌日,给常客打完酒备好,酒坊便闲下来许多,零星几个进来打散酒的,木阳与芽青在俩人也应付的过来。
苏愿棠回到酿酒室,秀娘他们刚淘洗干净谷子,正准备拌曲上灶蒸。她上前叫住了秀娘:“你还会其它法子酿酒么?”
秀娘摇头:“这法子京城里许多酒坊都用,东家,您是有什么别的法子么?”
苏愿棠没说话,摆手让他们继续酿,她转身向书房走去。
这个时间,贺玉书正在卧房施针,书房空无一人。
她坐到书案前苦思冥想。
若她没记错,儿时苏父酿酒的方法与现在市面上酒坊的酿酒方法有些许不同。因此,苏家酒坊酿的酒与其他酒口味、口感都不同,在京中也算首屈一指。
但具体哪里不同,苏愿棠一时想不起。
若是苏父酿酒的手记,没被烧掉就好了。
苏愿棠落寞垂眸。
虽然酒坊已从叔婶手中拿回来,但是那些记载着苏父大半辈子心血的、被卖掉的酒方却一个都寻不回来了。
记忆搜寻无果,苏愿棠打算从这满墙酿酒书籍中寻找一番。
下午,昨天应聘的人如约来了。芽青将最终人选宣读,按照苏愿棠的意思给落选的人各一百文送走了。
入选的就是昨天下午说的那位,叫刘尔。
听见自己有了工作,他高兴的握拳。
“你家还有位兄长?”芽青叫住他:“夫人说,若与你差不多,你们兄弟俩便一起来吧。”
“是!”
在聘任单子签下自己名字,刘尔兢兢业业的在酒坊忙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他便跟自己兄长早早来到酒坊。
刘尔的兄长是位瞧起来瘦弱的男人,沉默寡言。但据刘尔说,他这位兄长能一招撂翻十个自己。
他们兄弟二人不是京城人,家里没人了。原先替人走镖,后来老镖头去世,弟兄俩不服新镖头的处事,愤而离开。
京城繁花似锦,呼吸之间都恨不得要几文钱。兄弟俩原想继续走镖,无奈新镖头处处为难,眼见口袋里铜币见底,兄弟俩只能到处找活做。
“你们现在在哪住?”苏愿棠好奇的问。
刘尔挠挠头,臊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京城什么都贵,我们兄弟俩的钱也租不起房。若住客栈,哪怕最便宜的,也最多住个个把月。”
“没钱。”沉默许久的刘义听不惯弟弟絮叨半晌说不到点上,他开口道:“住巡逻兵瞧不见的桥洞。”
苏愿棠惊叹:“你们昨天不会也在外面住吧?”
刘尔挠头嘿嘿一笑,算是承认。
苏愿棠无奈:“今日先给你们些钱,找个客栈先洗漱住下,明日我帮你们找个地方住。”
说罢,等刘义签完聘任单子,就冲他们摆手,让他们上工去了。
兄弟俩一个冷脸寡言,一个笑眯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但都手脚勤快。虽然职务是护院,但把木阳她们的活都抢去不少。
苏愿棠唤来芽青,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后院。
芽青跟在她身后,问道:“夫人是想在后院给他们收拾出来间屋子么?”
苏愿棠点头:“一直住桥洞也不是法子。”
“但他们刚来上工,便住院里,会不会有些危险?”芽青有些忧虑。
这点苏愿棠也想到了,兄弟俩身强体壮,反观她们这边,基本上都是女子,唯一男性还是位行走不便的。
一时间,苏愿棠犯了愁。
“若不然去问问少爷?”芽青突然提议:“少爷肯有法子!”
只能这样。苏愿棠点头。
她们走到卧房时,李府医刚号完脉出来。苏愿棠同他打了声招呼,叩门进去。
贺玉书应是刚饮完药,唇上还带些濡湿的药渍。看清来人是她,他粲然一笑:“你怎么来了?”
苏愿棠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让他漱口。
等他漱完口后,苏愿棠在一旁坐下,斟酌开口:“我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