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点头,推着他去到李府医的房间。
李府医已经在房间等了许久了,他一来,李府医便将彩儿撵了出去。
这几日彩儿被撵惯了,问了个大概的时间,便离开了。
后院无事,便溜达前院。
酒坊也不忙,苏愿棠在柜台内翻看账本,芽青跟秀娘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彩儿蹑手蹑脚的走到她们身后,轻拍芽青肩膀,将她吓了一大跳。
看清是彩儿,芽青轻抚差些跳出来的心脏,忍不住埋怨:“吓死人啦彩儿姐姐!”
彩儿低声笑着告饶,在她身边坐下。
芽青左右瞧瞧,问道:“少爷呢?你今日怎么不陪少爷呢?”
彩儿轻笑一声:“少爷自己忙自己的事了,不能告诉别人的时候。”她俏皮的冲她们眨眨眼睛:“这目前是个秘密,可别跟夫人讲。”
芽青看看她,又瞅瞅秀娘,忍不住嘿嘿一笑。
酒坊内,木阳坐在大堂内,瞧着院中三人说说笑笑,心中忍不住生出怨怼。
她幽怨的看向柜台内的苏愿棠,心中怨恨她。
若是苏愿棠多将自己带身边一些,她也能在后院与彩儿她们说说笑笑。
而不是现在这般,她天天在酒坊门口吆喝、在酿酒室搬挪酒水,芽青却天天跟在苏愿棠身边吃香喝辣、享福游玩!
苏愿棠就是偏心!
正在看账簿的苏愿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抬头,揉揉鼻子,茫然看看四周。
没发现什么异常,便低头继续翻看账簿。
这几日的账簿,笔笔账目记得井井有条,笔锋锋利。
再往前翻几页的字与之相比,简直如同稚子幼童。
苏愿棠静下心,一笔一划的将今日的账目记册,写完后仔细端详对比,果然跟贺玉书比起来,还是差得远着呢。
收好账簿,院里凑着脑袋嘀咕的仨人也散了,苏愿棠走到酿酒室里,查看前些日子里改良步骤后酿出来的第一坛酒如何。
酒窖里,灶炉火一直烧着,热气驱人。苏愿棠的衣裳,不一会便浸透了。
“东家您进来这里面做什么?”秀娘瞧见她,赶紧上前劝她:“这里头热的很,您要看哪坛酒?我给您拿出去。”
苏愿棠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冲她摆摆手:“没事,我都进来了。咱之前酿的第一坛就如何了?能开坛了吗?”
秀娘想了想:“这才半月左右,应该不行。在等个七八天,应该可以开坛看看。”
“行。”苏愿棠点头,她撸起衣袖,系上罩衣:“我瞧果子酒剩不多了,我去酿些果子酒。”
秀娘应了一声,过去帮她打下手。
果子酒度数低,味道甘甜,一般都是用应季的水果酿酒,所以颇受夫人小姐们喜爱。
而青梅坊的果子酒更为好喝,口感柔和香甜,余味无穷。
于是乎许多小商小贩每日开业前,会来青梅坊买上个四五坛备着,在自己的摊位上按碗卖。
秀娘一边帮忙拌曲,一边说道:“东家,何不尝试与酒楼合作呢?”
苏愿棠猛然抬头,将秀娘吓了一跳。
“继续说下去!”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秀娘。
秀娘被盯得有些紧张:“酒楼人流量大,去得起酒楼吃饭的人,定掏的起这酒钱。若是一桌要一坛,按京城第一酒楼的量,一天下来,也能清空咱这儿一大缸酒。”
“可是现在酒坊一没名声,二没人手,三没那么大的体量。”思考了一番后,苏愿棠有些忧愁:“怕供不上酒楼所需呀。”
她这样说,秀娘也想起酒坊目前的状态,忍不住叹气:“是我想得太远了。”
“得谢谢你给提供了一个好思路呢。”苏愿棠笑盈盈的看着她。
酿了八缸果子酒,封好坛后,已经晌午。
芽青已经将秀娘他们的午餐做好,端在了酒坊大堂的桌上。
苏愿棠瞧见了,摸摸在唱着空城计的肚子,刚想坐下,就被芽青一脸揶揄的拉住:“夫人,您可不能跟我们抢吃的呀。”
说罢,她捂着嘴偷笑,凑到苏愿棠耳边:“彩儿姐姐说,少爷瞧您早上都没吃多少,中午又专门给您做了些您爱吃的。”
苏愿棠脸颊“腾”一声绯红一片。
嗔怪般瞪她一眼,没有一丝威胁力。
秀娘瞧不下去,过来指了她一脑袋:“没大没小,跟东家闹什么呢。”
“没什么!”
还不等芽青解释,苏愿棠赶忙打断:“你们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后休息一会儿。我先回后院了!”
说完,提着裙角跑的无影无踪。
惹得秀娘她们轻笑。
她一鼓作气,跑回后院。等转头再瞧不见秀娘她们时,才停下。
脸颊的温度灼手,苏愿棠自暴自弃般蹲下,用手背的温度去将低脸颊的温度。
“夫人?”
彩儿路过院子,瞧见蹲在地上的苏愿棠有些疑惑,叫了一声。
苏愿棠应声抬头,脸颊的热意已经稍稍褪去。
彩儿往前走了几步,担忧道:“夫人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叫李府医过来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