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茶虚应一声。
所以说,邹明雩已经发现她微信改昵称了。
“我哪里说了我在哪里?”江茗茶的声音已经缓和了些许,带着些许的娇嗔。
很快又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她的声音又硬邦邦不乐意:“现在就要抓我吗?”
“不会。”
邹明雩也说不出更多的安慰:“那我过来找你?”
“如果我真的坐牢了,你会等我吗?”
那边声音很轻,邹明雩正在给车子掉头,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呵。”江茗茶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
江茗茶撑着头心烦意乱,但到底还是再次接通了电话:“我在高山村里头的一座寺庙里。”
“好。”邹明雩没有多说。
科尼塞克发了疯似的冲上了路。
在等着邹明雩过来的时候,江茗茶就一直盯着许愿池的佛像发呆。
“哎哟,我们小宝不是要考名牌大学吗?快过来和奶奶一起投币,求菩萨保佑。”爷孙俩穿着拖鞋踏踏跑到许愿池边上,开始往河里乱扔硬币。
这有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十八岁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必上985,最后不提也罢。
没有这个命,哪来那个考运?只有家里出事带来的一夜之间的成长。
她已经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十八岁那样遇到点事就一筹莫展,慌张得不知道做什么好。
不就是坐几年牢吗?
她一直一个人,又没亲人朋友,也没交好的对象,即便坐牢对别人来说很丢脸,还影响子女,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大不了不生孩子呗,愿意丁克的富豪又不是没有。
人生在世,只要不死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视线模糊,眼泪擦都擦不干。
脚步声踏踏而来,是非常有节奏的皮鞋声,映入眼睑的是一双黑色意式尖头皮鞋。
江茗茶略略抬起头,男人的一只手落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这么害怕?”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摸了一圈,当着她的面舔了舔手指:“有点咸。”
江茗茶:“……”
他好欠,她哭不下去了,好想打死他!
“跟我说说犯罪心路历程。”他很轻松地说出对她而言难以启齿的话题。
“连我都害怕的话,到时要怎么面对审讯?”邹明雩领着她坐在她刚刚休息的石桌边上。
寺庙的下午一般空无一人,别说是平常了,即便是初一十五也是这样的。
乡下的寺庙都大差不差这种情况。
偶尔有人过来烧香也不会过来这边,大多数人都是急匆匆上完香就回去了。
这里的石桌石凳大多数时候是摆设。
江茗茶坐在他身边,竟然感觉有些紧张。
难怪初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和自己不对付。
偏偏她还以为自己想多了,仗着自己年轻貌美自视甚高,忽略了心底的不适感。
戚大小姐都在初见面的时候吐槽邹明雩给人的压迫感太重,很凶,让人很不舒服。
姐妹几个谁都不想对他动手,就注定造了孽的她没眼见地上去硬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