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什么都没有。”
男人看出朱中元虽然表面配合，内心却依旧有很深的防备，明白这种事只能慢慢来，医生得不到患者的配合，也是无计可施的。
两人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这才算完成了见面。
“如果想找人聊聊，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口风很紧的，没事一起吃饭也可以。”道别时，男人采用了怀柔政策。
“慢走不送了。”朱中元站起身，沿着小路往庭院外走，走到一半，他突然回头，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心理医生道，“如果天大雾了，该怎么办？”
“大雾？”医生看了看头顶灿烂的太阳，微微一笑，“需要一阵清风吧。”
“怎么才能有清风呢？”朱中元又问。
“首先，你得愿意让风吹来。”医生想了想，意味深长道。
………………
这天晚上，朱中元一反常态的点了往日喜欢菜，认认真真的吃了不少，傍晚运动完，又添了一顿精致的宵夜，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这才上了床睡觉。
他的梦里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虽然还是有雾，但只是薄纱一般透明的雾飘在空中，小白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及膝长裙，袖口是可爱的花朵形，长发披肩，站在一棵树下，笑容阳光的朝着朱中元说道，“你终于找到我了。”
“你出现了？”朱中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多天，他真的要以为自己有神经病了，以为曾经见过的她，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上次见面以后，我让你吃好吃的，看好看的风景，你没照办吧。”小白歪歪脖子，娇嗔的看着朱中元。
朱中元不解。
“这场雾其实就是你的内心啊，你心情不好，雾就会很大，心情开阔了，雾就散去了。”小白看出他的迷茫，解释道，“第二次你梦到我哭了吧？”
“嗯。”朱中元点头。
“那个时候，你的心情比第一次见我还糟糕，你因为什么事很烦躁不舒服吧？”小白问。
朱中元想到那天在书房，自己因为不能读字很焦躁，然后睡着了，“的确，我那天，心情很糟糕。”
“所以啊，我被你心里的雾挡住了，无法到你身边去。”
“你的意思是，我的心情决定着你的出现？”
“是啊，这些天，你心情起伏很大，我不知道多着急，却帮不到你，我要是不是鬼就好了。”小白懊恼的嘟嘟嘴，乌黑的瞳仁满是失落。
“只要我高高兴兴的，你就能一直出现么？”朱中元走近小白问，
“当然。”小白点点头，说完顿了顿，吸了吸鼻子，然后一步走近朱中元，“你晚上喝了奶油蘑菇汤？”
“这都闻得到？”朱中元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味道啊。
“我是鬼嘛，让我闻闻，还有泡菜薄饼，意大利面……”小白越靠越近，几乎贴到了朱中元身上，在他胸口可怜兮兮的抬头，“好羡慕，我也想尝尝。”
朱中元见小白大眼忽闪忽闪，满是羡慕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可惜你吃不到了。”
小白为了配合朱中元的年龄，让他降低警惕，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15岁小女孩的形象，事实证明，这样朱中元的确更容易亲近她。
“你这些天，都呆在我的梦里么？”朱中元牵着小白的手，在地上坐下。
“我偶尔也去别的地方，白天也在你身边飘来飘去的，不过除了梦里，别人都看不到我。”小白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所以，常常能看到很有趣的事情呢。”
“比如呢？”朱中元看她笑得像只小猫，也好笑的问。
“有一家大婶的丈夫偷偷藏了私房钱，放在了被套里，大婶不知道，到阳台晒被子的时候，钱都从楼上掉了下去，刚好大婶的丈夫回来，以为天上掉钱，又捡了回来，很高兴的给了大婶，后来才发现，是自己的私房钱。”
“还有一对情侣，男的想求婚，把戒指放在爆米花里，想在两人看电影的时候求婚，结果因为电影院太黑，女生吃了下去，紧急送去了医院。”
朱中元看着小白兴致勃勃讲诉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她作为一个鬼的幽怨，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死了，朱中元心疼道，“你喜欢看电影？”
“嗯，嗯。”小白抬眼，兴奋的点头。
“喜欢什么类型的？”
“爱情片，男主角一定要好看的那种。”小白配合的露出花痴表情。
“这么肤浅。”朱中元有些嫌弃。
“中元哥哥你也很好看啊。”小白撒娇的挽住朱中元，声音棉花糖一样甜，“像是漫画里的王子大人。”
“这么好？”朱中元装出怀疑的表情。
“是啊。”小白用力的点头。
“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我带你去看电影怎么样，顺便，去吃江南一家很有名的法式甜点。”朱中元笑眯眯的看着小白。
“给我买票么？我要爆米花和橙汁，蛋糕要双份？”小白似乎全然忘了自己是个鬼，不需要买票，也不能正常的吃蛋糕，兴致勃勃的提着要求。
“当然可以。”朱中元大方的抬了抬下巴，目光带着几分宠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