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这一切,秋梦期带着王小宝直接回了衙门。
前头发薪,孔元亮负责库房,也参与到这次行动中来,每日支取银两都要经过他的手,只是他不需要去到现场。
当他被孙锦拿下的时候,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具体情况孙锦也不知,只是冷声道:“秋大人亲自下令抓的你,说你贪墨善款,你做没做过自己心中有数。”
孔元亮听到这话,脑子嗡嗡直响,那日小县令过生辰,底下的商贾纷纷送钱上来,按照他一贯的作风,能捞一点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当时秋梦期还没颁布那两道指令,孔氏一族也摸不清她的底,还以为此人不足为据,而且一般收礼金这种事情,哪个做官的不藏着掖着,还亲自拿账本去跟当事人对数,正因如此,孔元亮才这般大胆,稍稍搞个小动作又贪了几百两银子。
他原想着只是小钱而已,小县令不可能觉察,可如今看着一阵势,非常不妙。
“孙捕头,没有的事,我哪敢贪墨捐的银子,此事绝对冤枉。”
“你跟我说没用,等大人来了你自己跟他说吧。”
今日点兵场那浩大的场面,这是封乐有史以来第一次搞出来的如此大规格的活动,不说封乐,就是新会郡,乃至整个沥州,弄出这么一个展销会是从未有过的,百姓对小县令感激涕零,连商贾们也对她赞不绝口,可谓是民心所向。
要说孙锦以前还摇摆不定,如今基本上看清形势知道自己该站在那一头了。
孔元亮见到孙锦不为所动,只得压低声音道:“老孙,你行行好,看在咱们同僚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帮我,给我叔父带个口信吧。”
孙锦摇了摇头,“你别想了,你家里已经被捕快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你这里也一样,就乖乖等着秋大人回来定夺吧。”
孔元亮作为仓官,这个位置可谓是整个衙门最有油水的部门之一,往日这孙子大把大把捞钱,早就把别人眼红得不行,孙锦见他此时模样,脸上爱莫能助,但心里却快意得很。
听到家里被围起来,孔元亮瞬间脸色变得煞白,瞬间软瘫软在地,冲着孙锦不住地磕头道:“兄弟,老孙,求你了,这个姓秋的就是针对我们孔家的,你要是肯放过我,我给你银子,多少都行,你行行好,帮我把我叔父叫来,不然帮我给家人带个口信也行——”
“你别求我,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否则你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老孙——老孙——这些年大伙儿一起挣钱也没少过你那一份,你何必这样不近人情——”
“喂,孔元亮,你可别什么事都扯上我,县令先前已经答应过,账本的事情清了,以前的事情就不再计较,不管我以前做了什么,就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倒是你,竟胆大包天顶风作浪,又做了什么惹得大人不高兴,让他在这个当口都要跑回来处理你,你行行好,一人做事一人当,积点德,别拉弟兄们下水
。”
“好你个孙锦,居然胆敢翻脸不认人,以前带你挣钱的时候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嘴脸,你可真行,你别以为现在抱了姓秋的大腿你就没事了,你当真以为现在封乐县真的就姓秋的说了算了——”
点兵场那边,县丞孔兴贤主要负责统筹发薪事宜,听到下人来报说孔元亮出事了,一时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下人道:“听说那边的名人榜上面记录了每个商家捐赠的银两,数对不上,当日生辰宴上收钱登记的是孔四爷,差了几百两银子,秋大人正派人一家一家地对数。”
“什么!糊涂,这个蠢东西——”孔兴贤忍不住骂道,意识到周边不少人注意到他后,赶紧收敛了声音,但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
“这个蠢东西,连这钱都敢伸手,他是不怕死啊。”
孔元亮趁着秋梦期生辰宴上贪墨礼金的事情,孔兴贤并不知情,他自己一向谨慎,这种容易露馅的事他不轻易去做,可自己这个侄子却不知天高地厚,做了这趟子事,搞不好会直接波及他。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孔兴贤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我这里又走不开,昨日安排了工作,姓秋的让我全程在这里守着,领薪事宜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要拿我是问,我根本没有理由擅自离开点兵场回衙门!”
“再说了,他处理老四的事情也是悄摸摸处理没有张扬,我这么一回去不就告诉他我专门找人盯着他吗?”
下人也跟着着急,“那可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四爷被抓了什么都不做吗?万一……万一四爷不小心……供出个什么东西来。”
“老四不敢。”孔兴贤对这点倒是笃定,可话说回来,要是没了孔元亮,仓官那个缺口换了别人,以后他再想从衙门抠出半两银子那是不可能的了,于公于私他都想保住孔元亮。
“张师爷,你让管家送银子过来,再带人去找当日参加生辰会的富商,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让他们闭嘴,差额多少双倍补给他们。”
一旁的张师爷赶紧领命下去了。
就在下人去调银子的当口,张师爷先是找到了叶氏茶楼的吴掌柜,将他悄悄拉到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