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赫然就是封乐县刑房主事孙锦。
孙锦对面,竟是最近在苍梧郡一带频频发生动静的辛宰。
孙锦面无表情道:“不是说不要再见面了吗!”
辛宰笑眯眯道:“孙主事何须如此冷漠,其实我是为你不值啊。”
“此话怎讲?”
“王三,一个小小的守城士兵,两年之内,先是担任封乐县兵房主事,不到半年,一跃升任新会郡的兵曹从事。不仅如此,以前那些远不如你的,都已经跟着秋植去了郡里担任要职,而你,原本已经是县衙门捕头起点,如今却还是在县衙里面担任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兵房主事。”
辛宰说着,满意地瞥到孙锦紧握起的拳头,继续道:“如今秋植跟着李泰,大搞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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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得罪了那么多的士绅土豪,你能混到什么好?”
孙锦面无表情道:“按照上面指令做事,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倘若真是按照上面指示倒还好,可你当真以为收了士绅的土地是上面的旨意?不要告诉我你跟着秋植那么久,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他想造反,你何苦跟他送命?”
“你自己不也是造反吗,怎么你就比他高尚?”
辛宰摇了摇头:“我当然不是什么君子,可至少我对待跟着我一起干大事的弟兄们可一向都很大方,你就说说秋植有承诺过你们什么吗?”
孙锦不说话,因为按照秋梦期的说法,他们这是为百姓做事,为百姓谋求福利,但从未说过今后事成,是否能封侯拜相高官厚禄。
辛宰得意一笑:“是吧,他拥有如此之多的财富,却从来没想过要分给过你们,你说,弟兄们辛辛苦苦给他卖命图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可他倒好,除了加点薪水,其他的好处是一分没给,更不用说他现在忙着削弱官绅势力,剥夺士族地主的土地,就算将来你跟着他真的成了事,你觉得这好不容易收上去的地,他还能再分给你们吗,到头来不过就是一堆虚名,你们这是白白给他卖命啊!”
“哼,你倒是能说,你给你手下的士兵多少实惠了?”孙锦道。
“眼下我也算是白手起家,即便如此,至少我也没短过手下的人,若是今后能成大业,论功行赏,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怎么样,秋植没有给过你们任何承诺吧,他除了口口声声说要替百姓做主之外,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你若是想指望跟着他建功立业,你还不如死了这条心。”
“你想怎么样?”
“跟我干,事成之后,一旦我的队伍扯起来,立即封你为都尉。”
“俸禄一千石,独领一军,一营兵马。”
这个条件一说出来,任谁能不心动,按照孙锦如今的刑房主事职位,就算升任县尉,一年百两银子的俸禄,秋梦期再大方,年底能发个双薪和过节费,也才不过二百两。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辛宰说完,随即便带着人离开了。
孙锦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很快,黑暗中又走出一人。
“辛宰这些年从汉王那里偷来的银子快烧完了,他很着急,这会儿心急火燎地想对秋植下手,如此也好补充他那个大窟窿。”
孙锦:“但不得不说,辛宰的方向是对的,至少如今整个大焱,再没有人比秋植更有钱了。”
“哼,三千万两的宝藏,他是整个都吃进去了,他没有钱谁有钱!”
“世子爷切勿小看封乐城里的那些商业作坊,单单一个纸坊,一年收入都快能抵得了整个州一年的税收,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准备面市的玻璃产业。”
“那又如何,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罢了!”
孙锦低头道:“不知世子爷接下
() 来有计划?”
“前交州刺史裴亮,
原本是六皇子的人,
秋植却将其私铸武器的事捅给了太子党,导致原本这么好的一条线给断了,六皇子如今已经容不下这个姓秋的,但以先前几次交手的情况来看,他屡占先机,这次既然辛宰要跳出来,你在中间烧把火,越旺越好,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如此我们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明白。”
来人说完,不禁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个秋植年纪轻轻,不应该会有如此才智,他身后是否有什么高人?否则不可能在短短不到两年之间,就能积累如此财富,还笼络了如此多的人心。”
“世子爷有所不知,秋植并非什么厉害的角色,其阵营中真正运筹帷幄的是其妻子,前太子太傅苏学林的女儿苏卿韵,如今秋植一党上下所有人,皆尊称其为夫人。”
“秋植不过才十七岁,苏学林的女儿似乎年纪也不大,怎的行事如此老辣,更何况如此女流之辈,看着不像是个有翻云覆雨本事的人。”
孙锦摇了摇头:“秋植当初到封乐上任,初次堂审,惶惶不安,不知断案不懂控场,还是那苏氏暗中提点,才不至于当众丢人现眼,包括他后来以强劲手腕拿下乡绅王家和濛山土匪,这一切皆是那苏氏在背后指点,使得秋植开始一战成名,百姓对他有口皆碑。世子爷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