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问题她不能不回答。
顾知非不是仙织阁阁主。后者可以考虑先拿再谈条件,可她不行。
骅榴她得罪不起,也得罪不了。
就她区区一练气,闯入骅阳府就是个死字。
一旦被发现,别说药拿不了,命也得留下。
所以骅榴的这个问题,自己必须回答。
只是骅家的这个病,她写的时候是传男,传不传女她压根不清楚。
万一这病伴性染色体遗传……那骅榴就压根不会有影响。
不光她不会有影响,她后代也再不会有影响了。
可如果不是……
忽悠过骅榴一次,就别再想忽悠她第二回。
顾知非前前后后思量许久,才抬眼看了骅榴一眼。
后者满眼都是期待。
“这病灶已经很久了。”顾知非决定,话不能说死,她得有进退的空间,“你会得偿所愿。”
话里话外,她都没说究竟如何。可听起来,骅榴仿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怎料,骅榴却压根不吃她这一套:
“少整些故弄玄虚的,我就问你,我能不能活过明年!”
今年骅榴二十九了。她天赋异禀,二十九就已经金丹巅峰。
要知道,同为金丹巅峰的仙织阁阁主,今年一百零三。
顾知非叹气,她忽然发现有时候她的设定对于修仙界来说简直离谱。
二三十岁的金丹一抓一把。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写都写了。
转念,顾知非启唇,吐出两个字:“不能。”
她想好了,既然骅榴决定要一个结果,那么就给她一个结果好了。
如果说能,那她就得对这个‘能’做出一番解释,如果说不能,都说不能了,还解释什么解释?
此言一出,骅榴双眸一黯,忽又大笑:
“算了,不说这些,喝酒!喝酒!”
顾知非这才松了口气。这关她算是过了。
不过她这般果断的宣布骅榴的死期,她没信还好,信了恐怕要难受许久。
酒过半巡,骅榴搂着顾知非肩膀,几乎将她挟离了地面: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好不容易修炼成现在这副模样,再过个小半年就该一命呜呼了。”
她的自来熟叫顾知非有些不适。
可花惜夏喝醉了,广疏白已经喝倒了,晏宽因为心情不好,一早就告辞离开。现在清醒的只有自己和骅榴。
顾知非可不认为骅榴喝醉了。
她作为女儿身,能坐稳骅家家主的位置,不仅需要有实力,更需要有头脑有手段。
这样一个人,在全然不认识的人面前喝醉?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有这种天赋,在什么天天派当弟子做什么,来我们这儿!”骅榴的手往顾知非肩膀上一拍,打得后者往下一沉,“来我们这,我让你当长老!”
“和你说了很多遍了。”顾知非无奈,“不是什么天天派,也不是昆仑派,是宗天派,宗天派!”
“管你什么派,就问一句,你和不和我走?”
顾知非叹气:“不……”
她话未说完,骅榴忽然发难,一个手刀劈向她后颈,将她砸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