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尘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拍了拍慕昭曦头道:“我们该走了。”
慕昭曦收敛脸上的笑意,转头看向忘川河上的那艘大船点头道:“走吧,我们去幽冥界。”
忘川河从表面看幽深漆黑望不到头,真的进去后发现和其他河流并无区别。或许是乌幽船的缘故,慕昭曦并未感受到之前在岸边感受到的吸引力。她站在船头处望着平静无波的河水,水中没有任何活物,偶尔会有一缕魂魄往水底沉去。
慕昭曦第一次看见幽魂时当真吓了一跳,苍白瘦削的脸庞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靠近船舷,让站在窗户前的她大惊失色。
一直在她身后的姬九尘扶住她,挥手将那缕幽魂消灭。另一侧的祝婉儿也看见这缕幽魂,走过来对慕昭曦解释:“忘川河里没有其他东西,只有这些幽魂,这些幽魂经过忘川就能到达幽冥。若不注意也会被这些幽魂拉入忘川,进入忘川想逃脱就难了。”
“小曦不用害怕,乌幽船非常耐用,这些幽魂并不能突破它的结界,只能靠近船身吓一吓里面的人。”
慕昭曦拍了拍胸中狂跳的小心脏,脸色苍白道:“没事,只是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姬九尘将慕昭曦拉离窗户道:“曦儿靠着我,小心幽魂再次出现。”
“可惜忘川和幽冥到处是幽魂,即便是我也无法将他们除尽,不过若是曦儿害怕,我也可以将他们清理一下,让他们不要靠近这里。”
慕昭曦被他口中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姬九尘道:“别,我们此次只是将阿曼送回去,不要多生事端。”
她见姬九尘一脸不在意模样,好生劝解才让他放弃这个念头,长出一口气,离开船舱来到船头,打算多看看这些幽魂。
幽冥界到处都是幽魂,她要多看看之后才不会感到害怕。
乌幽船在忘川河里快速驶过,身后跟着不少幽魂,直到船往上升时,那些幽魂才不再跟随,往其他方向飘去。
姬九尘注意到她的疑惑,摸摸她发丝解释道:“忘川里的幽魂只有彻底洗掉执念,才能通过忘川到达幽冥。”
“那若是一直都留有执念,又会如何?”慕昭曦看着那些离开的幽魂询问道。
姬九尘道:“自然会一直留在忘川,直到魂魄消散只留下执念。你看到的这些幽魂其实早已经不是幽魂了,而是在日复一日的洗涤中,留下的执念罢了。”
苏寒晏听到这些,抱紧怀中昏睡的阿曼久久回不了神。自从进入忘川后,阿曼神情变得呆滞,若不是他注意,阿曼就跳入忘川河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才将阿曼打晕,让她不再受忘川的影响。
慕昭曦注意到还在昏睡的阿曼,皱了皱眉道:“也不知阿曼当时是如何通过忘川,进入三界的,还被苏寒晏他们遇到。”
祝婉儿扫了相拥的二人,撇撇嘴道:“当时我和苏寒晏去碧秋宫城外的集市游玩。在那里的一条河中发现的她,当时的阿曼还是幼苗状态,若不是碰上我们,她应该会死去。”
“我们会去那里的集市,也是听说外面的村子办了大集,我想去见识见识,才约了苏寒晏前去。没想到竟然在那里的河里发现阿曼,我当时本来不愿留下她,因为来历不详,最后还是苏寒晏决意留下阿曼,我们才将她带回碧秋宫的。”
苏寒晏并未反驳祝婉儿的话,看来当时的情况便是如此了,慕昭曦想不通也就不再继续想了,将注意力放到了前方。
乌幽船划破水波从忘川河冒出头来,慕昭曦一眼看到了漫天遍地的曼珠沙华。红的似血的曼珠沙华灼灼盛开,每一朵都散发着浅浅微光,犹如引路的使者一般欢迎着大家。
天空中也有零零散散的花瓣飞舞,好像有引力一般并不离开,只在曼珠沙华周围上下翻飞。
几人从乌幽船上下来,阿曼也已经从昏睡中醒来,她见到此情此景脸上绽放了笑容道:“我感受到她们的雀跃,她们在欢迎我。”
慕昭曦从惊艳中回神,询问阿曼道:“这些花是和你一样的存在?”
若当真是和阿曼一样能化为精怪小妖的存在,那幽冥界也太过可怕了。正当她还在如此思索时,阿曼摇摇头道:“小曦姐姐,她们并不能成为精怪和小妖,这些曼珠沙华中能有一珠化形就很难得了。若我不是遇到霓星草,想必如今也无法化形的。”
“不过若是上神能点化她们,想必她们也能成功化形,但修为就永远只能在小妖修为了。除非有人愿意将妖丹给她们,或者将自身修为给她们,否则她们想化形很难的。”
阿曼笑着抓住一瓣从眼前飘过的花瓣道:“我只是能感应到这些花的情绪。我也是曼珠沙华,能从她们散发出来的气息中察觉到一些,更多的就感受不到了,她们也无法发出更为复杂的信息。”
慕昭曦点点头表示明白,对她笑了笑靠近姬九尘,牵着他的手道:“阿九,我们走吧,去幽都。”
幽都是幽冥界的主城,整个幽冥界只有一个城池就是幽都,所有幽冥之人都生活在幽都。他们想将阿曼送回幽冥,也需要前往幽都才行。
姬九尘感受到慕昭曦的亲近,反手紧紧握住她软软的小手,喉结滚动眉眼温和,他对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