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一道森冷的音色犹如寒冰刺进西尔芙的心脏,让一向淡定的她也不免紧张起来。
干什么当然是偷东西,她内心腹诽。
尤莱亚冷白的指骨还捏着木门把手,头上是一顶纯金色的象征至高无上权利的王冠,比起灿烂的金,他的脸才是上帝精心雕琢的宠儿。
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西尔芙僵着身子往后转,发丝上的兔子一脸蠢样,也尴尬到不行。
“我……”
尤莱亚漠然,白金色眼眸不带任何情感瞧着眼前的侍女。
听她说。
“我……我…………嘿嘿,我来拖地的!”西尔芙急中生智,指着他脚下的拖把,把木地板弄的一塌糊涂,她指尖指着很迅速,脸上表情也转换的快。
只是对面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黑沉沉的模样,似乎并不不信这个理由。
“拖地?把拖把扔地上,让它自己拖?西尔芙,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了。”
字音清凌凌,问句也没有逼迫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西尔芙吸了吸鼻子,猝地跑到他跟前,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进,近到尤莱亚能清楚瞥见她兔子发夹的绒毛,以及鼻尖传来一种甜腻腻的少女香气,不浓,有点不适而已。
阳光此时已经铺满了整个落地窗,金色的,耀眼的,让人心动。
尤莱亚没躲,眉尖轻微蹙起。
“国王大人,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吧。”
西尔芙抬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像是怕极了跟他对视。
不明白她在耍什么把戏,尤莱亚作为受过皇家礼仪教导,对女人还是秉着绅士法则。
西尔芙等着面前的男人,问他,结果一字不言,头顶的视线倒是要将她戳个洞出来。
好吧,这位国王不把她拖出去已经是非常绅士的了。
她眨了眨鸦青的睫毛,清了嗓子,整个人被罩在他的阴影里,娇滴滴的,“其实我一直喜欢国王大人,所以才想来多接触您,您一定不会怪罪一个仰慕您,又爱戴您的好女孩?!”
话才说完,西尔芙差点憋不住笑,演技OK,语气OK。
“你喜欢我?”尤莱亚语气冷得出奇。
没等面前女孩点头。
下一句犹如恶魔之音,响彻她的脑海。
“喜欢我,就翻我的书桌,乱放我的笔,弄脏我的地板,甚至还编造谎话……”
西尔芙越听脸越黑。
什么都OK,男人不OK。
她心中一热,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穿过男人精瘦的腰,拽住了他身后华美的王袍,男人似乎没料到她还有这出,身体被她撞的往后推了半步。
宽阔的胸膛隔着衣物贴上来一个软绵绵的小脸,香气终于萦绕在他的周围,无孔不入。
投怀送抱?
下一秒,西尔芙整个人被强制拉开,手腕被用力的握着,有点刺痛感。
她吃痛抬眸,兔子发夹一颤一颤。
眼睛瞬间盈满泪水,要落不落。
尤莱亚脸色难看,指尖一松,对着女人的眼泪,不知是心软还是无措,喉咙间滚出两个字。
“出去。”
西尔芙从小到大都是受宠的命,人美学习又好,身世优秀,哪里受过这种冷待,她心里越想越难受,避开身前的男人,转身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宫殿里又恢复了宁静,尤莱亚捏了捏眉心,随手合上门,往里走,靠在沙发上坐着。
女人向他表白,示爱,不过是寻常,只是近几年,随着他越长越冷,周身的气氛让人远观,不敢轻易开口调情。
眼下这少女,倒是近几年第一个如此毫不掩饰,毫不畏惧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她的眼睛里,竟然看不到对王权的恐惧。
他闭了闭眼,门缝又被人轻轻推开,刚刚被骂走的西尔芙一脸倔强,伸手快速捡起地上的拖把,哐当一声走了。
尤莱亚眼眸沉了下来。
“不就是国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这里只是一本书,跟书里的人置什么气?”西尔芙在心理安慰自己,希望他不要太小气,背地里给自己使绊子。
尤莱亚没那闲工夫。
卡莉管事的责问先行一步。
“哦,天哪,我美丽珐琅瓷器,这个花瓶的价值可值一亿王币,到底是谁不长眼,打碎了花瓶!”
临近中午,珍贵的珐琅花瓶终于被人注意到,卡莉管事脸色铁青,一边指挥者侍从处理碎片,以免伤到他人,一边扯着嗓子往里唤去。
“艾米,西尔芙!”
“你们两个人出来!”
艾米和西尔芙住对门,默契的两个人同时打开门 ,西尔芙已经整理好心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向骄傲自满的艾米,此刻偃旗息鼓,无话可说地闷头走在前面,仔细看她的腿都在发抖。
虽说自己的叔父是伊索,卡莉管事会碍于情面,不赶她走,可这花瓶,她赔不起。
艾米走在前头,甩开西尔芙一大截,西尔芙倒是无所谓,外面的眼光还刺得她躲了躲,人鱼讨厌太亮的世界!
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