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也侧眸瞧了她一眼,想再说明白些的,但见着她疑惑的表情,他无奈的笑了下,摇头说:“无事,就是问问。”
时初看着他,又眨了眨眼。
是看出来他有话要跟自己说,但又没说。
微张了张嘴,刚想问他,忽地,他抬起手揽上了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突然一阵清冷的檀香入鼻。
有点熟悉。
她当即就是一怔,微微仰头看他。
他看着迎面冲过来的人跑后,就松开了揽着她的手:“姑娘抱歉,江故冒犯了。”
“没事,”时初自然也看到了那个朝他们冲过来的人,她整理了下披在身上的毯子,就没有再说话了。
江故脸色平静的垂下眼帘看她,但那只刚揽过她的手,被他放在了身后,悄悄的收紧了些。
见她整理好了后,才从人少的地方带她到了吧台。
陆辰毅跟孟景越也不知道是干嘛去了,人已经不见了。
两人刚坐下,就有位调酒师过来,问他们要喝些什么。
江故没说话,只看向了时初。
时初摇头。
见状,那位调酒师悄悄的离开了。
江故看着她笑了下:“姑娘不是想喝酒吗?”
这是听到刚时亦尘说的那句“给你点的酒已经到了”的话了。
时初没回话。
这要是在外面喝了酒,让时亦尘知道了的话,又该嚷嚷了。
唉,想来她这漠北国的王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仰头瞧了眼吧台不远处的钟,八点三十六分了。
便扭头往六点钟那方向瞟了过去。
江故顺着她的视线,也望过去了。
舞池中央,有位穿得十分辣的女人正在那跟两男人暧昧的跳着舞。
时初带着轻蔑意味的笑容啧了声。
江故又看向她了,微微莞尔一笑。
八点三十七分。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阴森。
但大家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忘我的嗨着。
一团黑色,从人群脚下快速穿梭,目标明确,准确无误的进入到那女人身上。
时间,刚好卡在了八点三十七分十四秒!
那女人,舞动的身子猛然一僵,眼睛瞳孔呆滞,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无。
忽地,江故抬手,掌心朝下一压,一股灵力从他掌心传出,空气倏凝。
吧台上的钟,音乐,灯光,人群等,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定住了。
时初单手托腮的朝他眨了眨眼,时间定格,这才是个真的好异能。
在她那边,史书上记载的,有且仅有三位。
江故收回了手,似乎对她不受自己异能影响这件事不意外,笑着道了句:“姑娘在这等我一下。”
就起身抬脚朝那女人走去了。
只见他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个锦囊出来,一打开,那团黑气就从那女人身上出来,然后被收进了这锦囊里。
他把锦囊绑好,打了个响指,一切恢复正常了。
吧台上的钟重新开始嘀嗒的响,震耳欲聋的音乐重新响起,五彩缤纷的灯光重新闪烁,人群也开始痴狂的舞动。
只那女人怔了怔,脸色煞白,似乎身子不太舒服的捂着胸口离开了。
江故回来问她:“姑娘还想继续玩吗?”
时初把视线收回,落在了他手上的那个锦囊上:“江先生打算怎么处理?”
江故笑着反问:“姑娘觉得应当如何?”
时初沉着脸,不紧不慢的道:“养幼灵,乃极邪极恶之事,现下它还没有害过人,那就要么偿命,要么一生赎罪!”
所谓幼灵,就是对刚出生的孩子出手,致死,然后施行邪术,驱使它害人,夺运。
至于偿命,那就很简单了,一命换一命嘛,就是要刚那女人也死的意思。
而一生赎罪,就麻烦了些,这要得到幼灵的同意才行,让它转世到这女人的孩子身上,一心一意的待它长大,直至女人一生结束。
但如果,它害过人的话,那就要另说了。
江故也认真的向她点头了:“我回去后会问清楚它的。”
时初看了他两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子了:“江先生,我先回去了。”
江故把锦囊收了起来,道:“我送你。”
时初倒也没拒绝。
两人依旧从边上人少的地方并排走着。
“姑娘刚才似乎有话要跟我说?”江故问她了。
时初“嗯”了声,承认了。
她刚犹豫着没说,是因为不打算插手他们组织的事,但现在听他问起,她还是回了句:“幼灵为什么会逃出来,江先生回去要好好查查了。”
这幼灵,她认出来了,是那天晚上在郊外他跟陆辰毅追的那道黑影。
只不过之前它邪气很充足,看起来体积大了些。
而被他们给捉回去后,慢慢的净化,邪气化去了不少,以至于刚才看到的仅是小小的一团。
江故自然是要调查这件事的,他又点头应了声:“多谢姑娘提醒。”
时初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