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出口,苏锦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怪不得林晓晓发的第一条微信是“喝醉了什么都说。”
难道自己喝醉之后把他是弯的这句话说了出来?
傅以诚的脸色变了又变,苏锦飞快思考如何找补回来。
还没想出对策,只见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她。
“你做什么?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可不能动手啊!”
苏锦往后退,他紧逼,直到苏锦抵上沙发,退无可退。
在两人的鼻尖快碰上的时候,傅以诚饶有深意的看着她,唇角微勾,语气轻柔:“苏锦,你要不要试试我是弯的还是直的?”
这距离,要不是傅以诚那玩味的笑容,还真有点暧昧和诱惑。
苏锦支支吾吾,“什......什么?”
什么虎狼之词?
苏锦的脸爆红,离得太近,心快得要跳出来,呼吸几近停止。
拉起薄毯盖住脑袋,缩在里面,隔绝外面令人脸红心跳的氛围。
傅以诚嗤笑一声,“胆小鬼。”
什么胆小鬼?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吧,不正常的是他,故意逗她。
苏锦的心跳还是很快,快到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实在无法相信她印象里清冷克制的学霸,别人眼中的高岭之花,傅大神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像变了个人。
她记得高中的时候每次给傅以诚发消息,他都是回“好”,“嗯”,“加油”......
完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复。
苏锦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在高三第一个学期结束,她从班级20名考到了第10 名。
她欣喜若狂,在拿到手机后,第一时间发短信告诉了他,焦急等待他的回复。
最后他简单的回了两个字“不够”。
对,还不够,要上南大,她至少要考到班级前三名。
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苏锦也不恼,她当时就喜欢傅以诚那股高冷劲儿,跟她初中看的那些小说男主如出一辙。
她想着等她去南大了,一定要把他从雪山之巅拉到凡尘中。
所以那个寒假她拼命学习,勤奋得连周煜见到她,都以为她学神附体了。
.......
沉默片刻,房子安静得出奇。
苏锦缓缓把薄被拉到到鼻梁处,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往外看。
傅以诚不在她视线范围内。
她打算偷偷溜走。
走到门口,正要穿鞋。
想了想,还是得跟傅以诚说声谢谢。
转身去寻他,在阳台看到了傅以城。
他贴近阳台栏杆,手臂搁在上面,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猩红的光在黑幕里格外显眼。
这是苏锦第二次看他抽烟,背影有些落寞。
阳台上有张小圆桌,还有两把椅子,桌上的烟灰缸里点点浮灰。
苏锦站在他身后,闻到烟味忍不住咳了一声。
听到声音,傅以诚转过身,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
靠着栏杆,面对面站着,“不装缩头乌龟了?”
苏锦没理他的嘲笑,而是说:“我要回去了。”
“回哪儿?”
“对门。”
傅以诚看着苏锦,穿着白色短筒袜站在地上,修长白净的双腿。
视线停在她左手手腕的表上。
苏锦察觉到他的目光,立马把手背到身后。
她躲避的动作,令他心疼。
他问:“苏锦,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苏锦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眼眶瞬间泛红,一层薄薄的水雾蒙上眼睛。
那些积压在她心底的,她刻意忘记的,让她遍体鳞伤的记忆仿佛要喷涌而出。
把泪憋回去,苏锦看向夜色,苦涩一笑,“挺好的。”
实际上,她这七年来,自力更生,自给自足。
可她不愿在别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在傅以城面前,她以前一直想成为能配得上他的人,和他一起站在山顶。
如今,尽管深陷泥泞,她仍然有她的倔强和尊严。
傅以诚怎会看不出她的强颜欢笑,他垂在腿边的手不自觉捏紧,然后又松开。
他问不出口,也不知从何问起。
他甚至觉得问了,苏锦和他会越来越远。
片刻后,傅以诚说:“那就好。”
苏锦强忍泪意,“谢谢今晚收留,我走了。”
“好。”
-
自己租的房子里。
苏锦没有开灯,只能看到月色从阳台洒进来,像一条银河,铺进房内。
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的是那条薄毯。
从对门出来时,傅以城递给她的,因为这里没有被子。
她不矫情,没有拒绝,再三感谢后,拿着回了。
点开手机微信,第一个就是傅以诚,刚加的,美名其曰,方便她还毯子。
这些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方式,高考后,苏锦换了手机号码。
她有他的电话号码,却从未拨出。
点开他的头像,昵称是两个字母WJ,不知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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