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恶
以前是俩胳膊的时候自己都不把他当回事，现在少了条胳膊怎么还能反了天了？
“姐我跟你一起去！”王佳抱着刀把，消停了半个月这又开始闹腾了，她倒要看看王大伯的胆子有多大，还能真不怕坐牢？
看王佳这个样子王璿忍不住笑了一声，笑着笑着就开始落眼泪。
人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是哪个孩子又愿意突然长大，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生活所迫？
“好，咱们一起出去！”王璿吸了吸鼻子，拎着斧子出去。
大门哐当一下被王璿拽开，当王大伯看见这姊妹俩手里的东西都愣住了。
其实要王璿一个人也不用折腾这么大的阵仗，只是她怕了，绝对不能让王佳冒一点险。
“看把这俩孩子吓。”王大伯眯着眼笑。
记忆里，好像王大伯从来这样过。
“那个你奶不行了，想见见你们俩。”
“要咽气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王大伯立马不愿意了，刚是完深吸了一口气，依旧堆起笑脸，“大伯知道对不住你俩，但是很都事情都过去了，你奶到这个时候了还惦记你俩，你俩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一趟不是。”
王佳到底是小孩子，那一句对不住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心意我们知道了，不送！”哐当，王璿直接摔门。
“小璿！”王大伯用他仅剩的好胳膊挡住了大门，夹的冷汗都往外冒，愣是没往回收。
“小璿小佳就当大伯求你们了，去看看你奶奶吧，就当，就当让她老人家能安心的闭眼。”
大概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磨平了棱角，王大伯的态度及其的卑谦。
门，王璿还是打开了。
倒不是同情王大伯，只是觉得这么缠着也不是个事，耽误王佳睡觉。
当然，王璿会过去看看这家人有多惨，可是不会带王佳，别脏了王佳的眼。
不管王大伯愿不愿意，王璿还是把王佳送到了曹彦博家。
王大伯现在是一点胆子都没了，连曹彦博家门口都不敢站，老远的能看见就行。
虽然王璿已经想到王大伯家已经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了，可一进去看到家徒四壁羊粪满炕的情形还是吓了一跳。
“妈，小璿来了。”王大伯蹲在炕沿边小声的在王奶跟前说了一声。
王奶缓缓的睁开眼，当然脸肿的也就能看见一条缝，“小璿过来。”
在王璿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挨着王奶这么近。
呸！
王兴荣坐在马扎上吃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到了不好的，使劲的在那吐口水。
“这孩子眼力劲没有！”王大伯推了一下王兴荣的肩膀。
王兴荣抬头斜了王大伯一眼，“我哥倒是有眼力劲可你不去找他啊，你把这个东西带过来干什么，怎么她能替你抱照片？”
村里人习俗，死后发丧一般是儿子抱着遗照出门。
“别理她！”王奶两只手拉着王璿，“奶对不住你，奶这也看不行了，奶要下去给你爸赔不是了。”
王奶说的老泪纵横，好像真的是真心悔过了！
王璿无聊的打了个哈切，如果只是跟自己道歉，这一趟来还真让自己失望啊。
“你哥现在赌气离家出走了，你兴荣姐唉，不提也罢。”王奶擦了一把辛酸的眼泪，“奶在下面就盼望着你跟小佳能好，富富贵贵的。”
“奶决定了等奶去了，咱家的这个碗就你砸了。”
“妈！”王奶说完王大伯在旁边都忍不住了。
在村里这打碗可是有讲究的，一般老人去了后代谁打碗谁就当老人的家，一般有儿子就先儿子，没儿子就是孙子，再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侄子，从来还没有过让孙女当家的说法，更何况王大伯跟王文还活着不是。
“我说了就算，这是我的遗愿你们都得听着！”王奶上了脾气吼了起来。
看王大伯耷拉着个脑袋王璿就想笑，“我精明的奶奶啊，你愿意可是我不愿意啊！”
“谁不知道你家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临死都要坑我点办丧事的钱，你的这心可真够黑的了呀！”还真是没让自己失望，她就说只能活那么几年的狗都改不了吃屎，坏了这么多年的王奶怎么可能幡然醒悟了？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让我给你磕头吗，好，只要你受得起我现在就给你磕头！”说着王奶真的就挣扎要起来。
“妈你这干什么呢？”王大伯赶紧拦着，“王璿啊你就没有心吗？”一边拦一边还不忘吼王璿一句。
“这就生气了？”王璿笑着问了句，“道歉可以我完全接受，但是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往外出，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王璿我就是被你逼死的，被你逼死的！”王奶气的想使劲瞪眼，可是越是这样越让她那颗肿脸显得可
怕狰狞。
咳咳！
因为吼的太使劲，王奶有点喘不气来。
“妈，妈。”王大伯用力的拍着王奶的后背。
“你，你！”王奶撑着手，努力的睁着她那眯着的眼，瞪着王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