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珍惜
曹妈扯了被子盖在头上，“你也赶紧睡吧，咱家以后换老大了。”
曹艳丽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对着一团被子，好像说什么也是徒劳。
抹了一把心酸的眼泪，当然她惯会做的就是识时务，连自己的妈都拿王璿没办法了，她这个鸡蛋自也不会去碰石头。
当然，可怜还是要扮的，一边哭一边铺被子。
“妈。”曹彦博蹲在炕沿边小声喊了句。
本来曹妈已经把头盖上了，一听曹彦博过来接着转身给了个后背。
曹彦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就没再说什么，出门去街上转了一圈，然后去小卖铺买了包烟回来。
从来没抽过烟的曹彦博，蹲在门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他决定的这个事有多大有多让曹妈失望，他心跟明镜似的清楚。
所以才有这么决裂的方法。
他的家里也不是什么圣人待的地方，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矛盾，这一场战役只是将矛盾杀在摇篮了，让大家各有分寸。
看见自己妈那么伤心，曹彦博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可现在疼了以后就会少受委屈。
不然，每次碰见这种自己拿主意的事，每次都委屈，反而对曹妈不好。
抽完最后一根烟，曹彦博的腿都麻了，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格外的凄冷。
扯了扯衣服，曹彦博趴在窗台上看了一眼，已经是三点了，曹妈的头也露出来了，看样子应该都睡熟了。
闻了一下身上的烟味，曹彦博自己都觉得呛的慌，也就敢进去怕熏到曹艳丽跟曹妈，自己缩在小房凑合一晚上就行。
第二天不到六点，曹彦博就起了，赶紧洗刷之后开始滚水，凑着这功夫还把院子给扫了。
曹妈到了年纪，一般到点醒来了，起来穿好衣服把被子叠了。
拍了一下旁边的曹艳丽，“赶紧起来背课文了。”
曹艳丽揉了揉眼睛满脸的悲戚，“妈，你不是生气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起来别耽误了。”曹妈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还有这个事就此打住，别让我再听见你叨叨。”
曹艳丽张大了嘴，自己这妈还真是大气，这么大的事说过去就过去了？“妈，你是不是失忆了？”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听几个医生在那讨论过，不是说什么一般视神经跟脑神经连着，除了眼睛的本身的疾病，一些人视力不好需要查脑子。
难道自己的妈，就是根本原因就是脑子不好？
“一个孩子屁事怎么这么多，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我跟你说念书的人别这么多思想杂念，赶紧起来背书。”
听曹妈骂自己这么正常，曹艳丽摸了一下鼻尖，看样子也没失忆？
无奈的哀嚎一声，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能让她休息一天，悲催啊悲催。
曹彦博在院子里站了会儿，从玻璃上看到了曹艳丽在背课文，曹妈拿着梳子及其认真的梳头发。
曹彦博微微摇头，去厨屋做饭。
庄户人的习惯，早晨还是吃小米。
“哥，你这添的水是不是太多了，怎么这么软？”吃饭的时候，曹艳丽忍不住抱怨，这干饭做的比稀饭还软，也是个人才了。
“热饭都占不住嘴，赶紧吃你的。”曹彦博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曹妈，“妈，我觉得今菜做 的挺好。”
即便曹妈碗里有菜，曹彦博依旧给添了一勺子。
曹妈的筷子一顿，接着继续吃碗里的饭，至于曹彦博的菜也并没有受到特殊的对待，只是全程没说一句话。
“妈，昨天他们给送来的茶叶挺好的，我给妈泡上点妈尝尝？”洗完锅，曹彦博又问了句。
曹妈盘腿坐在炕上念着佛。
“干什么去？”突然扬声喊了句。
把曹彦博给吓了一跳。
“回炕上坐着去。”下面这句话，才知道说的曹艳丽。
“妈，真是耳听八路。”曹艳丽默默的竖个大拇指，自己的这妈跟曹彦博赌气的时候，也还有心思管自己，真是让人佩服。“我就上个厕所。”
“懒驴上磨屎尿多，一让你写作业你就毛病多。”曹妈哼哼了两声，“上厕所可以，但你要敢去找王佳，你就不用回来了！”
这句话，绝对是直击曹艳丽的内心深处。
刚才她还真是这么想的。
曹艳丽嘿嘿的一笑，“哪能呢，我去找她干什么，我就去上个厕所。”
曹艳丽出去后，屋子里面就显得格外安静。
“我要是执意让你回京城，你听我的吗？”憋了一早上没跟曹彦博说话，等曹艳丽出去，曹妈终于开口。
“对不起。”
没有对于的叙述，简单明了。
曹妈却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曹彦博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还奢望什么。
“你已经这么大了，自己可以给自己负责了，咱们家你也清楚没什么家底留给你，昨天你刚订婚，妈祝你跟王璿白头偕老。”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
说完便摸索着下地。
“妈，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