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她是妖物!”
“她被神抛弃了!我们不能留着她!”
“烧死她!一定要烧死她!”
“不,不要,不要杀我。”
“姐姐救我!”张不慈喘着粗气从睡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是车厢常见的厢壁,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醒了?”
张不慈朝声音的主人望去,虽然身上的红衣在战斗中破损并粘上污渍,但衣服的主人却如同穿着礼服般矜傲地斜躺在坐垫上,单手撑头翻看话本。
“这里是哪?”
花似锦头也不抬,懒洋洋道:“回莲云宗的路上。”
“陈霄呢?江昭呢?”
“陈霄和李浩留守在那里等青云山庄和莲云宗的人接应,江昭应该先走了,我们后面没有看到她人。”
花似锦放下书,坐正:“你怎么了?”
张不慈单手揉了揉太阳穴,刚刚梦境中的场景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但那种窒息的感觉却徘徊在心头。
“我母亲,和外祖母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花似锦也严肃起来:“不是肺痨吗?”
张不慈低声将自己和江昭的对话说了一遍:“我也不是很能确定,毕竟母亲房屋种的花已经全部被铲走了,只有一些画像上面能看出来那些花的影子。”
“如果说只有我母亲我很能确定是杜正则所为,他做出什么事我都不觉得奇怪,但是我外祖母可能也是死于采梦女,我实在想不通谁会害死我外祖母。”
“的确。”花似锦蹙眉思索,“善慈前辈并非燕国本土人,又乐善好施少有结怨,与释禅真人琴瑟和鸣。甚至在善慈前辈去世之后,真人还撞柱殉情,将洛家家产尽数留给胞弟洛昊苍。”
“若是说洛昊苍有问题的话,那他为什么又在进入建木前将洛家还给你舅舅?”
张不慈挑起布帘,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无论是谁都好,我肯定要查出母亲离世的真相。”
“若真是叔叔呢?”
“我同他早在他将带头要烧死我的时候就没有了父女情谊,那个家唯一让我留念的只有我的姐姐。”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张不慈眼中的落寂却骗不过花似锦,大概是不想继续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花似锦换了个话题:“你们运气还挺好,我和李浩差点没绕晕在里面。”
“不是我们运气好,是天光教的圣女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张不慈似是想起什么,好奇问道:“我记得伯母和夏长风母亲是手帕交来着吧,那你知不知道夏长风小时候生病一事?”
花似锦被张不慈这么一问一时有些愣神,思索一番后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传得沸沸扬扬,说是药石无医,结果后来居然奇迹般好了。”花似锦撇撇嘴,“你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们对上夏长风他们的时候我有点不爽吗?倒不是怕输,主要是他们家之前做的那个事太恶心人了。”
“什么什么?”
“你也说佩姨和我母亲是手帕交嘛,但是在我母亲出阁之后她就不和我们家来往了,主要就是嫌弃我老爹天资差一身铜臭味,还有就是我爷爷没有去建木参加受礼。”
“但在夏长风生病之后,她主动上门拜访我家,母亲还热情地招待了她,谁知道她居然打着让我嫁过去冲喜的馊主意。”
张不慈一言难尽:“那她肯定被伯父打出去了。”
花似锦翘起二郎腿,面露得意:“是的,我老爹拿着菜刀追了她三条街,最后在夏家门口骂了好几句,之后我们就不来往了。”
“虽然知道和夏长风没啥关系吧,但我还是有点膈应,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人还是可以的,就无所谓。”花似锦扬扬下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张不慈叹了一口气,捡着重点给花似锦讲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讲到自己激怒朱慧心那里虽然快速略过,但还是被花似锦剜了一眼:“呵,您厉害,您好几条命。”
张不慈心虚摸摸鼻头:“我觉得你们应该在附近。”
“应该?”花似锦似笑非笑冷哼一声,“不好意思,我当时应该还在绕圈圈,而李浩应该快被人扔到锅里煮了。”
“煮了?怎么回事?”
“别岔开话题,”花似锦转了一下剑鞘,用剑柄抵着张不慈下颚:“二小姐,你哪来的胆子啊,要我我就把夏长风丢出去带着江昭跑路了。”
张不慈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挪:“我当时感觉腰间玉佩发烫,猜测可能是因为感应到陈霄在附近,所以试了一下。”
剑柄紧跟张不慈其后,将张不慈下颚往上抬了几分:“我还不了解你,你纯粹就是过嘴瘾,不骂她几句晚上都要翻来覆去复盘。”
张不慈讪笑:“好姐姐,你就和我说说李浩怎么回事呗。”
花似锦伸手比了一个三:“彭记核桃酥三盒。”
“一盒。”
“两盒。”
“成交。”
花似锦收回剑鞘,漫不经心道:“我们在三岔路口分开之后,我就进入了一个狭小细长的屋子,往前走两步身旁的墙壁便开始变化,并且我的步调快慢决定了墙壁移动的快慢,我的大概在里面耗了一炷香时间都没有找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