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十月一起到来的,是一场席卷全校的感冒。而我成为我们四个里第一个中招的,本来我秉持着七天就会好的理念打算硬抗过去,但没想到的是我先后传染给了德拉科、达芙妮和布雷斯,在我们四个一起流鼻涕打喷嚏的第五天,达芙妮终于受不了了,强行把我们几个拖去医疗翼。我们只得喝下庞弗雷夫人给我们的提神剂,和其他学生坐在一起,傻乎乎地看着对方耳朵里冒出一股股蒸气。
“这真的蠢透了!”德拉科嫌弃地说道,他尽可能地低下头,不想让别人认出他来。
我认真地研究着从他的淡金色头发底下冒出来的烟雾,说:“起码这药效果很好。”
“说真的,瑞亚,你应该早点过来,”布雷斯看了看我们,用惨不忍睹的表情说道,“不然我们也不会被你传染上。”
达芙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我露出一个假笑来:“一起感冒才是我们友谊的象征。”
他们三个非常一致地翻了个白眼。
“你们看那边,”德拉科恶意地眯起眼睛,“那不是波特的小女友吗?瞧她,脑袋像着火了一样。”
“人家叫金妮·韦斯莱。”我看了她一眼之后,迅速说道。
“我听说她入学以来精神一直不太好。”布雷斯说道。
达芙妮感兴趣地抬起一边眉毛,问:“你还关注她?”
我和德拉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布雷斯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尽管配着他正在冒烟的耳朵来看有些诡异——彬彬有礼地说:“只是在礼堂的时候不小心听到韦斯莱们说起过,你知道的,他们一向都很吵闹。”
达芙妮点了点头,而我和德拉科则露出了些失望的神色。我再次把目光落在被珀西·韦斯莱强行带来喝药的金妮身上,我打量了她好久,终于从她破了个口的书包里看见了那本薄薄的、破旧的、有着黑色封皮的日记本。或者说,伏地魔的日记本。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金妮紧张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把书包往上提了提,那本本子重新滑进了书包里。
我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紧接着,万圣节来了。
老实说,我对万圣节一向没什么好感,可能是因为我知道每年万圣节都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因此和其他兴奋地前往礼堂参与万圣节宴会的学生相比,我看上去有点消沉,可我又没办法把这种担忧告诉别人,所以当达芙妮关切地询问我是否还好的时候,我只能含糊地敷衍了过去。
自从那天在医疗翼碰到金妮之后,我一直在想办法把里德尔的日记本从她那边拿过来,甚至我在转角的地方撞了她三次——等到第三次的时候,罗恩·韦斯莱气冲冲地问我是不是对他妹妹有什么意见——可金妮警惕性太高了,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本日记本。
我心不在焉地边吃东西边听大家闲聊,依旧在思考着密室和日记本的事情——因为我深知马上就会发生第一起攻击事件。我明白自己不该如此正义感爆棚,但在我早就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前提下,我做不到束手旁观。犹豫半天,我还是决定先去过会儿事发的地方看看——万一能逮到金妮呢?
“我去一下盥洗室。”我低声对达芙妮说了一句,随后就匆匆地从礼堂里离开。
城堡里其他地方都静悄悄的,点着昏暗的蜡烛的走廊显得有些阴森,我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迅速地往三楼走,越靠近那条走道,我越戒备,此时,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抽出魔杖转过身——“德拉科?”我压低了声线,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可能是被我影响到了,德拉科也开始小声地说话。
“有点事情,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我眼前的场景就突然变了,就像我暑假在家里那样。
不远处的走道变成了黑白色,地面上都是积水,墙壁上写着字,而德拉科直直地望着某个方向,身体僵硬地倒了下来,失去了气息。
我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双眼低叫起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拽着德拉科往反方向走:“我们不能在这里呆着……快,往我们来的方向走,快点。”
尽管德拉科很困惑,但他还是架着我往回走,边走边急切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过会儿跟你解释,我的眼睛疼得要命——如果你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一定要闭上眼睛。”我喘着气,晃了晃脑袋,试图让那副黑白景象离开我的视野。
“这里可以吗,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德拉科扶着我在三层的楼梯口坐下,他焦急地蹲下身子,正视着我,“眼睛还疼吗?”
我闭着眼睛摇摇头,等着那阵疼痛慢慢退去。忽然,远处却传来了危险的嘶嘶声,德拉科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而我想都没想,便用力拽住他的衣领,粗暴地把他的脑袋按在我的肩膀上,随后我搂住他的脖颈,轻声说:“闭眼——我们是纯血,没事的……”最后这半句话更像是在安慰我自己。
我们两个以这种姿势不知道呆了多久,直到罗恩的声音出现在我们侧方:“瓦伦丁,马尔福?你们怎么——”
我缓缓睁开眼睛,面前的景象已经恢复正常,而德拉科仍旧半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