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德拉科都错过了早饭,但这不妨碍我们带着纳西莎寄来的蛋糕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坐一会儿。我们在那里给德拉科庆祝了生日,聊了聊昨晚事情的后续发展。消息灵通的布雷斯告诉我们西里斯·布莱克现在还在霍格沃茨里——我猜这多半是因为哈利的关系——不过,哪怕彼得·佩迪鲁已经被带回了阿兹卡班,西里斯的案子还是得重新审,说到最后,布雷斯懒洋洋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为难这位英雄了。”
德拉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哪怕这位英雄曾经试图闯进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别犯傻了,马尔福,”达芙妮非常难得地、和颜悦色地对德拉科说,“只是袭击了一幅画而已,有谁会因为这种事情和他过不去呢?”
我不得不承认达芙妮的观点非常一针见血,于是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默契地端起了黄油啤酒一饮而尽。
在我们喝到第三杯黄油啤酒的时候,达芙妮提起了卢平的事情。就在我和德拉科错过的早餐上,斯内普教授非常“不小心”地对斯莱特林们提到了卢平教授是个狼人,并且昨晚他还以狼人的形态跑到了城堡外的场地上这件事,今天一大早卢平就辞职了。说到这里,达芙妮有些失望地撅了撅嘴:“我本来觉得他是我入校以来碰到过的最好的一位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呢。”
“可他是个狼人,”德拉科冷冷地说,“你不知道昨晚我们碰到狼人的时候有多可怕。”
“是啊,”布雷斯赞同道,“万一他就在我们身边变身了该怎么办?”
“可他在没变身的时候,”我坚持道,“的确是一位很好的教授——你们不能否认这点。”
两个男生同时沉默了下来,而达芙妮则是高兴地和我碰了碰杯子,我们一起喝完了第三杯黄油啤酒。紧接着,我们把各自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递给了德拉科。布雷斯给德拉科送了一套飞天扫帚的护理工具,达芙妮则是送了一套稀奇古怪的墨水套装,里面有隐形墨水、永恒墨水、自动纠错墨水等等。当我要掏出给德拉科的礼物的时候,布雷斯突然提议要和达芙妮一起去吧台那儿再点些东西,于是他们两个迅速地离开了我们的桌子。
我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放在桌面上,推向了德拉科:“生日快乐。”
“这个不会还是什么防脱发产品吧?”德拉科仍旧对我在二年级时送给他的圣诞礼物耿耿于怀,他一边小心地拆开包装一边问道。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我有些紧张地用手指敲着桌面,看着他打开了盒子,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毕竟我一向不擅长挑礼物,更别说是送给德拉科这么个挑剔的人了。德拉科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一时有些愣怔。
“你不喜欢吗?”见他拿着盒子一动不动,我有些困惑地问道。
“不,怎么会。”德拉科回过神来,他从盒子里拿出我送给他的一对袖扣,说,“它们很好看。”
那是我把邮购手册都翻烂了才确定下来的礼物——是一对长条形的、小小的、金色的袖扣,上面刻着“D.M”两个字。当时在邮购手册上看到这对袖扣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暑假时,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衬衫、慢悠悠地走进扎比尼庄园里的德拉科。我看着在纸页上闪烁着低调的光泽的袖扣,突然觉得这很适合他。
“你能帮我戴上吗?”德拉科迅速地解下了他常戴的那一对墨绿色的袖扣,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在发现德拉科对这个礼物很满意后,我松了口气,笑着接过那对金色的袖扣,凑近他,把袖扣柄穿过他白色衬衫上的空空的袖口,当我正在调整袖口末端的时候,德拉科突然开口道:“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送我袖扣。”
我头也不抬地问道:“为什么?是当年的防脱发产品给你留下阴影了吗?”
“当然不是,”他轻笑一声,“梅林,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
我轻轻地把袖扣柄锁上,调整了一下袖扣的方向,随后,我拿起另一个袖扣,随口问道:“说说看,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德拉科的声音在我的脑袋上方响起:“我妈妈说,女生一般会给自己喜欢的男生送袖扣。”
我的手一抖,袖扣柄没有穿进最后两个袖口,我惊慌地抬起头,却猛地撞进了德拉科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我慌乱地转了转眼睛,目光从他落在额前的几簇头发、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嘴唇又转回到他那双眼睛。
那双见鬼得让我移不开眼神的、充满着微妙的情绪的眼睛。
我只好尽力忽视自己开始发烫的脸颊,用漠不关心的语气强装镇定地说道:“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你应该已经收到过好几份袖扣了?”
德拉科动了动手,示意我把袖扣柄锁上,随后,他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袖子,露出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洋洋得意地说:“那是当然。”
噢,我真想把自己送的袖扣从他的衬衫上剪下来,于是我忍不住对着他怒目而视起来。
“不过,那些礼物都被我退回去了,这是我收下的第一份袖扣。”德拉科晃了晃脑袋,一副仿佛给了我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