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根魔杖。德拉科和西奥多同时看向我,我掂了掂他们的魔杖,露出一个假笑来:“先生们,多谢你们终于给了我一次练习的机会。”
下课的铃声一打响,德拉科便气鼓鼓地往教室外走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收住脚步,往里探了探身子,板着脸看向我,说:“瑞亚,你不过来吗?”
“可我想等达芙妮——好吧,我这就来。”当我对上德拉科极度不悦的目光的时候,我决定现在还是做一个被他缝在长袍口袋上的女朋友比较好。达芙妮拍了拍我的手背,体贴地和我说过会儿见。于是我拎起书包,快步走向德拉科。
在我们沉默地走进魔咒课的教室里坐下后,我撑着下巴,扭过头打量着德拉科,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德拉科把书本重重地扔在桌子上,抬着下巴斜了我一眼。
“别对着我撒气嘛。”我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把德拉科的嘴角往上提,“笑一个?”
德拉科皱起眉毛,却没有挥开我的手,只是任由我提着他的嘴角,看着我的眼睛里写满了“我不高兴”。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滑稽,我只好强忍住笑意,张开手揉了揉他的脸颊,说:“你和诺特之间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们的关系可不是这样的。”
德拉科不满地捏住了我的手,说:“没什么。”
“没什么?”我抬高眉头,拉长了语调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们刚刚在课上的表现可一点都不像‘没什么’。”
德拉科避开了我的眼神,心不在焉地翻着《标准咒语》,含糊地说:“你别管了。”
我叹了口气,决定跳过这个让难搞的青少年承认自己心思的环节,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是吃醋了?”德拉科迅速地转过头瞪着我,嘴唇抿得紧紧的。“这不难猜啊。”我摊开手,“上一个被你这么针对的是哈利,但诺特和哈利不一样。而且当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你对他的敌意特别明显。但你跟他又没有别的过节,我想来想去,”我动作浮夸地撩了下自己的头发,用甜腻的嗓音说道,“问题只能是出在你可爱迷人的女朋友身上了嘛。”我顺势对着他眨了眨眼。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我猜他一时还无法决定该对我的话表示震惊还是嫌弃。最后他只是难以置信地瞪了我好一会儿,随后他用力地抿着嘴唇,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笑意。我翻了个白眼,说:“行了,忍不住就算了。”
德拉科轻咳一声,努力板起脸说:“既然你都知道——”
“那我之前为什么还要问你?”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毕竟通过我自己的嘴说出来,多少显得我有点厚脸皮。”
德拉科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一本正经地说:“的确是比龙皮厚了那么一点儿。”
我拍开他的手,有些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我那只是为了逗你开心而已!”
虽然德拉科只是敷衍地“嗯”了几声,但他的神色却比之前好很多。此时,学生们已经开始接二连三地走进了教室里,为了不让别人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我只好轻声说道:“说真的,德拉科,你别因为这种事情和诺特较劲啦。我和他说话的次数这么少,我们俩之间能有什么呀。”
德拉科瞥了眼慢悠悠地在教室后方坐下的西奥多,不服气地咕哝道:“我总觉得诺特——”
“今天我们接着练习驱逐咒——”德拉科的话被弗立维教授的声音打断了,他抿起嘴,打定主意不往下说了。我也没有追问,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当然知道让德拉科与西奥多之间的相处模式回归正常是完全不可能的,他们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而“向对方妥协”更不可能出现在他们各自的人生信条里。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有些漫不经心地挥动着魔杖。反正我得看着点他们——我一边这么告诉自己,一边又瞄了瞄垂着嘴角正在练习的德拉科——只要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就好。
幸运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德拉科和西奥多之间的摩擦并没有升级。西奥多仍旧像没事人一样每天独来独往,而德拉科顶多只是在看见西奥多的时候摆出一副臭脸而已——这与他之前非得阴阳怪气地嘲讽几句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随着日照时间越来越长,霍格沃茨的积雪逐渐消融,当吹到我脸颊上的风不再寒意逼人的时候,我才惊觉春天已经来了。这段时间里,魔法界平静得如同夏日里无风的湖面,甚至连老巴蒂·克劳奇的死亡都已经被大家抛至脑后,所有人都在享受着暖和的阳光,以及期待着即将在六月底开始的第三个项目。
这一天,我在图书馆靠窗的座位上坐下,在四月的阳光下伸展开四肢,这里舒服得让我开始忘记自己来图书馆的本意了。我眯起眼睛,只觉得摊在我面前的《中级变形术》上的文字像是融化了的冰激凌,绵软地滑出我的视线。我咕哝一声,刚想把头埋进胳膊里好好睡个午觉的时候,我的头发便被人揪了一把。
尽管来人并没有下狠手,但是那种针刺一般的痛感还是把我恶狠狠地拽离了自己的梦境。
“路易斯!”我摸着那块头皮,怒气冲冲地看向罪魁祸首,而他却是笑眯眯地拉开我身边的椅子,伸长了脖子看了眼我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