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邪恶?”
“酒匠!”
这三道声音分别来自以藏、马尔科和萨奇。
“哦?”白胡子的眼睛亮了一下,他伸出大掌递到马尔科面前,后者把魔女放了上去。
“那么你是犯下了什么罪才被流放的呢?”白胡子问。
他没有那种“孩子就一定是纯白无暇的”的理念,孩子也可以当海贼,孩子也可以杀人。更何况他还认识夏洛特·玲玲,这位老相识可是小小年纪就被艾尔巴夫驱逐了,听说至今仍在对巨人族单相思。
手掌被白胡子举到胸口处,这对于现在的魔女来说已经是在高空中了。她穿着裙子,海风吹过来感觉有点凉,索性盘腿坐下。
“确切来说是我们家族犯下的罪,于是我作为后人就被判以流放来赎罪了。”她说。
嗯……让以前的自己来担任一下现在自己的祖先好了,反正这个所谓的家族也就她一个人,当然是她说了算。
“让我想想……唔,最初的一重罪大概是某个祖先酿出的酒引诱了一个国王,让他发起酒疯把王宫点着了。”魔女支着下巴,随便揪出一段记忆开始胡编。
“然后是下一代祖先酿了一大缸酒,将军的继承人在偷喝的时候不小心掉进酒缸里淹死了。”
“再然后是下下代祖先,她成功地让一个国家的人发了酒疯,一场战争就此开始了。”
“再再然后是……”
“够了,真是无聊。”白胡子打断了她,“他们就是拿这种可笑的东西来审判你的吗?”
“可笑吗?”魔女歪了歪头,“但是她们带来的纷争、苦难和混乱是真实存在的哦。”
“哼!酒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喝醉酒后而胡作非为的人类啊!”白胡子大声说道。
“小丫头,我问你,那个发疯的国王被判刑了吗?”
“没有。”魔女摇摇头。
“那个偷喝的继承人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被淹死吗?”
“知道。”魔女点点头。
“那些掀起战争的人看到同胞死亡后后停手了吗?”
“很遗憾。”魔女说,“有人努力过,但失败了。”
“看吧,人类的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那些不承认自己的选择、不敢直视自己结局的人,无论嘴上再怎么吹捧也只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这种人死掉的话一点也不可惜啊!”
白胡子把魔女放了下去。
“至于什么邪恶不邪恶、诅咒不诅咒的——”他拿起了身侧的无上大快刀丛云切。
利刃的长柄重重地敲击在木制的甲板上。
“老子可是「白胡子」,是悬赏金50亿的大海贼啊!臭丫头,你非要跟我比邪恶的话,那还差得很远呢——!”
白胡子脸上的笑跟他的刀一样锋利。
他手臂一用力,居然直接将那块黄金碑远远地扔进了海里。
“这种无聊透顶的东西,就让它见鬼去吧——!”
宽容的大海回以一声沉重的“噗通”。
黄金碑的落水声就跟马尔科的心一样又痛又沉。
“喂老爹——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黄金啊!”马尔科抗议道,“那都可以换好多好多钱了!”
“咕啦啦啦啦啦!”白胡子又在大笑。
“既然你说你是个酒匠,那就为我酿酒吧!”这个悬赏金高达50亿的大海贼对着儿子捡回来的小女孩宣告道。
“这片大海这么宽广,你要是能用酒征服它的话,不是也很有趣吗——!”
海风拂过他的身体,就是在攀登一座起伏的山。他明明是在坐着,却已经在俯瞰这片大海以及这片大海上的人了。
魔女注视着这座山,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类:不仅有着奇异的身高、奇怪的笑声,还有着奇迹一般的——
“你喜欢喝酒吗大叔?”她突然笑了起来。
“我的天赋是【不管放什么材料都可以酿出超好喝的酒】,怎么样,来喝我的酒吧!”魔女的眼睛亮得可怕,“在你死亡之前,尽情地享受酣畅淋漓的大醉吧!”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喝的话,我会给你硬塞下去的。”她补充道。
“咕啦啦啦啦啦啦!真是毫不客气的臭丫头啊。”白胡子被逗笑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我没有名字哦。”魔女说。自从丢弃了【冠冕】以后,她就是无名的魔女了。
“那你今年几岁了?”白胡子又问。
“嗯……不知道呢。”魔女坦白道,“自从我被处刑之后,就慢慢地丧失了五感,既不知道自己又流落到哪去了,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
“啊,说不定我的年龄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大呢。”魔女以一种讲笑话的口吻说出了事实,“毕竟我对我们家族的历史还挺清楚的,无数代人的记忆加在一起,也能算一个人从头活到了尾吧。”
“十岁。”马尔科插话道,“我之前摸了你的骨头,大概就是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会有的感觉。”
“什么——!我还以为你只有五岁!”萨奇大惊道。
“一定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不过没事,以后我多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