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几步。
“我,我日落之前准备回家,回来时候晚了,几次都走到死路,本来以为是碰到神隐了,所以在墙边哭了一会,刚才,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墙忽然长腿跑掉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女声呜呜咽咽的解释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武士心中恍然,忽然就和之前在源氏家族的院中听过其他阴阳师说过的。
有种小妖怪,叫做涂壁的,好像是墙壁成精什么的,也没什么其他本事,就是偶尔会长腿走路,除了有些时候会堵在别人前进路上,本身是没什么危害的,如果察觉了面前是他,直接一脚向着墙根方向踹一脚,他就会自己离开。
刚才,他应该就是用剑戳了一个涂壁。
第一次遇到妖怪,似乎还成功退治了,武士心中忍不住有些膨胀。
他低头征询了一下车里人的意见,车中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那武士便很快抬起头来。
“我是源氏的武士,这车上是我主人,我虽不能带你回家,但是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等明日天亮,你再自己回去。”
这黑漆漆的夜晚,寻常人总是看不到夜晚的景色的,外加又有魑魅魍魉横行,独自在街上待着,总归是危险,这姑娘独自一人,怕也是回不到家里,说不定第二天街上就要多个女尸,可要跟他们离开,说不定还能保住一命。
那女声迅速的便明白了武士的话中含义,很快便连连感谢着,来到了牛车近前。
乌漆墨黑,也完全看不清身边是人是鬼,身边还有家主要保护,武士丝毫没有艳遇的想法,只是把自己绷得紧紧的,也不与那女子说话,只确认了情况,便拉着牛车,向着源氏的府邸再次上路了。
长夜有尽时。
第二日,一个小小的用于临时落脚的府邸上,便热闹了起来。
武士天一大亮便爬了起来,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麻利的将衣服穿好,就准备前去看看家主需不需要服侍。
而还未走到家主所在的院子,便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虽然起来的早,却到底不是第一时间起来的,外面此刻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人正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是跟着家主的武士,虽然不算什么厉害人物,可到底是跟这些守着院子的仆从们不同,他刚过去,那些正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的人便收敛了声音,一个个恭敬的低着头,仿佛犯了什么错误的样子,低头不语。
武士眉头蹙了起来,“你们不去服侍家主,在这里说什么呢?”
几个人看了看彼此,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她来这里时间不长,还带着几分天真的纯稚。
“昨晚跟着你们回来的,特别漂亮的大姐姐现在去家主那边服侍了,她说不需要我们,所以我们就都出来了。”
什么跟着回来的大姐姐?
武士眉头蹙得更紧,他是知道有些女人为爬上家主的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现在难免就有些怀疑,是不是哪个下级贵族的女儿为了能够攀上家主做出来的事情。
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能如此不自爱,家主可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这么想着,武士气势汹汹的就冲着家主所在的院子快步走去。
这里虽然只是源氏阴阳师偶尔落足的一个院子,地方却并不算小,院墙层层隔绝了窥探的视线,而家主所居住的主院更是有结界守护,所以武士等走过内院的院门,才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是家主低醇柔和的嗓音。
“不必在这里伺候我,白日已至,你该回家去了。”
不愧是家主!完全不受女□□惑!
这么想着,武士快步走了过去。
院内的情形,说起来和武士想的也差不了太多。
不论他什么时候见到的时候,家主永远都是那副风雅过人的模样,似乎从来都没有失态过,此刻虽然不是寻常家主起床的时间,却不妨碍他已经衣衫整备,姿态高雅,脊背笔直的坐在院廊之上。
一个陌生,纤细的身影正兢兢业业的低头收拾着昨夜家主睡过的床铺,一双从衣衫里探出来的白色纤纤玉手涂着红色的丹蔻,是再动人也没有的颜色。
如果是寻常时刻,武士肯定是要对这纤白玉手肯定要忍不住目眩神迷,可现在想到,这女人这姿态面对的是谁,他那颗心便瞬间冷硬了下来。
他强硬的上前,将这个动作称得上慢吞吞的女人挤到一边,将被褥一抗,塞到了柜子里。转过身,微微躬身对着家主。
“主上,日安。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属下。”
家主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那武士。
那武士,是几个月前,他为了顺手收下的一个武士,名字叫做左次郎的,平时有些莽莽撞撞的,看在忠心的份上,也一直被她带着培养,现在……
唔。
源赖光看了一眼那边低着头不语的女人。
那女人一头黑色长发,绾成一个丰盈发髻,乌黑油亮,穿着侍女们的衣衫,细腰不盈一握,双手纤纤藏在袖中,低头时一抹雪白十分显眼,是时下的贵族最喜欢的少女模样。
昨晚那个时候还以为是哪个妖怪乔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