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跃摸了摸幼年金鱼,“来,给咱愚姐叫一声。”
幼年金鱼憋足了劲,让宛不愚不禁退后一步,都准备捂住耳朵了,看这个架势,金鱼草的叫声肯定不同凡响。
果真,幼年金鱼生生将自己憋大了一圈,像河豚一样鼓了起来,然后发出了空前绝后的叫喊声。
“叽!”
“哈?”
宛不愚愣住了,啥玩意儿?我刚刚似乎聋了吗?我听到了啥?
叽?
幼年金鱼的叫声引发了成年金鱼的集体吼叫。
“叽——”
黄泉上回荡着奶凶奶凶的叽叽声,宛不愚整个人都不好了。
“叫他们停下来可以吗?”
听一群金鱼像老鼠一样叫唤着,宛不愚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
同样无能为力的范无跃和白露只能陪着尬笑着,“看来今年的金鱼草长势极好啊,每一只都这么健康…”
“那是当然了,孟婆亲自种的,能差吗…”
铛——铛——
突然传来长长的两声铜铃响,一阵阴风吹过,金鱼草刷的一下全部笔直地立好,停止了叫唤,黄泉路上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什么情况?”
“嘘。你听。”
宛不愚刚刚问话,就被白露捂了嘴,三人站在路中间,看着远方。
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个巨大的八抬大轿缓缓而来。
抬轿的,是清一色白衫小女鬼,八人身形一致,脸上戴着白纸面罩。
轿上薄雾轻纱,胧一女子身影,斜靠在一方人骨之上,从容淡雅,偶有青烟袅袅。
“阴司有座孟婆庄,绝色女子卖茶汤。来人吃得汤和水,三十五天不清爽。”
轿中传来悠远清亮的声音,狰的人汗毛耸立,若不是宛不愚自带气场,不惧一切风邪,只怕这一下就站不住脚,瘫坐在地了。
“谁人挡我孟婆之路?”
轻纱自动挽起,宛不愚看到一个黑发少女,着绯红长衫,赤着双足,一手捏着烟杆,一手把玩着一个头骨,慵懒地撑开眼。
“原来是你。”
“无常见过孟婆。”
范无跃和白露对孟婆也是恭恭敬敬的,但是没有像对宛不愚那样卑微。
“孟婆…”
宛不愚仔细地打量着孟婆,原来这就是孟婆啊,不是说是个老婆婆吗?不对,也有人说是个绝色女子来着。
“不知道孟婆这么大阵仗的,要去哪儿?”
范无跃问道,孟婆无奈地摇摇头,“还能去哪儿,去找那个杀千刀的死鬼啊,我给她缝衣服缝了一半,这货居然跑了。”
噗。
白露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一脸懵逼的宛不愚,附在她耳边说到:“孟婆和魏判是好友,魏判有点…不修边幅…”
“那哪里是有点啊…”
范无跃扶额,“简直没眼看。”
“你们可见到她了?”
范无跃摇摇头,“并没有,我们正打算带愚姐去找爷爷。”
“宛不愚。”
孟婆看了看宛不愚,“刚才,你是问金鱼草的事儿?”
宛不愚点点头。
“这金鱼草和曼珠沙华用法不同。亡魂过黄泉,若能摘下一朵曼珠沙华,藏于身上,我的汤便不奏效了。”
孟婆摸了摸刚才那朵幼年金鱼草,偏头浅笑,“而这金鱼草,则是坐骑一样的存在。鬼月,亡魂们往返凡间,便是坐这金鱼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