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不愚熄了烟,淡淡地晃了晃红酒杯。
“不是金沐的错。有个人,从始至终,都在盯着水安。”
“主人…”
金沐整条龙傻了,宛不愚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算过他们家的命格,最后只会剩下水安一个人。”
“只会剩下她…”
老龟看了看废人一个的爸爸,和精神崩溃的妈妈。
“所以,他们…会死…”
“快了。”
水安在基地胆战心惊地住下,照顾着父母,金沐于心不忍,又偷摸地给她寄了不少东西。
就在缴税前一周,爸爸终于坚持不住了,伤口感染,加上身心受创,一口气没提上来,过去了。
水安哭的很伤心,可妈妈却一脸平静。
当天夜里,妈妈便一脖子吊死在爸爸的尸体旁了。
一天里痛失双亲,让水安一下子没了活下去的希望,除了默默地流眼泪,她不知道她是谁,在哪里,要做什么。
基地里的老人孩子们轮流着看守着水安,就怕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也过去了。
就在水安失去人生的希望时,手里突然又多了一封信。
“水安姐姐,快打开看看。”
孩子们很惊奇这个突如其来的信封,摇晃着水安让她打开看看是什么。
水安心里知道是金沐,那个奇怪的焦躁感又将她吞噬了。
打开信封,那抹令她神魂颠倒的香气席卷而来,这次,信封上空,有一个浅金色的剪影。
“这是…”
水安惊呆了,伸手一碰,什么也碰不到,就是个影子。
“水安。”
剪影开口了,低沉磁性的嗓子让她瞬间感觉身上有点湿湿的。
“我是金沐,我知道了你家里的事,我很抱歉。我希望,能尽快将你接回地面上来,过普通人的生活。”
短短几句话,已经让水安泪流满面,她抱着信封,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悦感,从脊椎里,顺着血管,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好,我一定上去,一定!”
水安终于嚎啕大哭出来,吓的几个小孩子捂着耳朵,躲到了一边。
“终于哭出来了。”
老人们叹了口气,释放出来,总是会好点。
从这天开始,基地里的人发现,水安的身上开始背着自己做的负重物,有空没空就锻炼自己。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会绕着基地,跑几圈。
整个人也沉默寡言了许多。
“水安姐姐变了。”
基地里的小孩子有些害怕,他们从水安眼里,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光芒。
“人啊,总是要有改变的。如果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还是一层不变的话,那才是可怕的存在。”
转眼到了缴税的日子。
水安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挑了一条金沐送的,最贵的裙子,站在一群黑黢黢脏兮兮的贫民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贫民区只有在缴税的时候,会打开探照灯,刺眼的灯光照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只有水安,抬着头,迎着那夺目的光芒,将自己投身在那个白茫茫的世界里,等待着那唯一的一根稻草。
她虽然没有报名缴税,但是想混进缴税人里。
“我现在念缴税名单!”
从地面上下来的人,拿着大喇叭,对着底下的蝼蚁们不耐烦地嘶吼着。
“C区的水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