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短短一周,三人小组已经能习惯身上的特色西装,还有这种纸迷金醉的夜晚生活。
路明非习以为常从醉鬼口中套出地址,等人酒醒一些,再艰难将人塞进车里。
工作量对他的胳膊腿不是很友好,好在在学校的锻炼多少起了些作用。
虽然他也不是很想要这种作用……
第二天路明非揉着眼睛起来,就发现大厅里已经变了个大样,多出来这么多华贵装饰,也不知道是要招待谁。
师兄没多久就上台开始片鱼表演,学生会会长正躺在沙发上与富婆谈天聊地。
今天生意火热实在是忙不过来。
他后台还没忙完,就被拍着背赶去端茶送水、啊不是开瓶倒酒,直接脚不沾地。
师兄胸口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可见有多少客人,表演多少场。
“右京!”
是尖叫女声,一瓶价值高昂的香槟又“不经意”地泼在楚子航的胸口,这下是湿的彻彻底底。
而楚子航眉头都没皱一下,处惊不变的坚毅表情让台下的声音又高一个度,音潮震得路明非耳朵发疼。
哦,不是汗水。
路明非才恍然师兄衣服是怎么打湿的。
世光日下,世光日下啊。
忙碌刚刚结束,他们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又马上被叫到店长的办公室里。
试用工作一周,见习牛郎的他们也该看看能不能通过考核留下来继续聘用。
屋子内的装修很符合高天原的奢靡风格,除了蓝色过多,全部都在强调店长“鲸”的称号,还有说不上来的熏香扑在鼻子上。
三人正襟危坐,等待店长座头鲸的最后考验。
只见座头鲸缓缓转过椅子,那张被杀猪刀砍过的脸上戴着墨镜,说是曾经牛郎一枝花,但看上去更具有□□气。
无形的压力给到沙发上的三人。
这次谈话决定去留,哪怕是在面对卡塞尔学院的“招安”时,路明非都没有这么不适过。
时不待人,毕竟现在他才是被选择的那一方。
路明非侧头发现师兄的手也微微捏紧,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挺紧张的。
他安慰师兄,“没事师兄,你肯定是头牌的。”
楚子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需要这份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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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进入屋子,就发现路明非一行人已经在隔壁等着座头鲸发话。
隔着水箱玻璃,单向的呈像让他们的不安和小表情无所遁形。
路明非的慌张尤为突出,像个找不到贝壳的海獭,惴惴不安。
看了那边一眼,就知道她们叫我今天过来打的是什么恶趣味。
“头牌,哈哈哈哈!”苏恩曦已经笑的抱起了肚子和酒德麻衣抱作一团。
夏弥也抱着薯片笑得倒在沙发上。
名酒和堆砌香槟摆在桌上,威士忌酒杯里的冰块在酒水的侵蚀下也快要融化殆尽。
在这边全是女孩的房间里,漂浮着像是美国浮夸青春剧那样肆意又颓靡的气息。
女孩们坐在一起笑话男生大声吵闹着,在年轻的年纪去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情。
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洒脱疯狂感。
我拿起空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才缓缓坐下。
夏弥挽住我的手臂,头靠在我肩上和我一起看着对面的动态。
好惨啊,公开处刑。
我怜悯地看了一眼毫无隐私的隔壁,却有一瞬间,感觉和路明非对上了视线。
愣了愣再观察,发现对方只是望着水箱中的银鱼发呆出神,漆黑的眼珠里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和思考。
座头鲸已经开始了老板安排下的第一个问题。
“这可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心与心的碰撞,”苏恩曦看向我举杯,“好好听噢。”
“……你这句话就很有槽点。”我吐槽。
“宅女是这样的。”酒德麻衣摇摇头,不过也顺从心意的坐了起来方便聆听。
看上去大家都挺好奇路明非他们会做出什么回答。
夏弥举起手机跃跃欲试。
看来今天他们就会留下难以洗去的黑历史。
座头鲸的问题很是抽象。
他问凯撒的牛郎之道是什么,还是写完书法用中文问的。
“我记的这个是你安排的吧?你想的什么问题?”苏恩曦对酒德麻衣的问题进行鄙视。
“随便掰的几个。”酒德麻衣无所谓地回答。
“嗐。”
这个“道”无疑坏了凯撒的信心。
加图索的男人向来讲究一击毙命,结果这个店长直接在他的射程之外画了一个靶。
他犹豫起来,竟然有点吞吞吐吐,“能再讲明白一点吗?”
能看到加图索怀疑自我的表情可不多见。
在店长给的话头下,凯撒逐渐明确目标,结合店长的室内装修特性,开始围绕海洋侃侃而谈。
“他还真的挺能扯?”苏恩曦惊讶。
“好!”夏弥为他鼓掌,“不愧是学生会长。”
消费他们取乐是不是不太好……但是都已经是大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