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还在。
况且,钟灏是他亲自指明进的羽林卫,钟承平也是他亲自封的秦国公。
他微微闭眼,再睁开时,已做了决定:“子晦,你将此人按羽林卫的规矩处置了吧。”
裴济道:“依军规,擅离职守,酿成大错,又冒犯公主,应当众处鞭笞之刑,并除其一切军衔,逐出军中。”
李景烨点头:“就按你说的处置。只其中理由,不能对外言明。”他又转向钟灏,“若朕从宫外听到一字与今日之事有关的流言,朕唯你是问。”
钟灏懵了片刻,这才明白皇帝饶了他的性命,连连磕头,却被两个身形健硕、面容肃穆的羽林卫侍卫堵住嘴架走了。
屋里静下,李景烨方冲裴济道:“子晦,今日之事,朕对不住你,需向你与姑母,还有裴相赔罪。令月的事,待我明日寻机会同母亲说一说,若她不反对,朕便做主将她嫁给钟灏吧。往后她嫁了人,当会对你歇了心思的。”
丽质和裴济都有些诧异,目光在空气中微不可查地轻轻一碰,随即飞快转开。
丽质道:“陛下,妾的堂兄出身低微,哪里配得上公主?”
李景烨沉了脸:“她做的孽,就该承受这后果。这样的性子,勋贵之家哪里容得下?朕本要替她寻出身低些的新科进士,往后能多包容她的脾性,今日倒好,她自己挑了一个,自然要成全她。况且,她自作孽,丢了清白,怎么还能嫁给别人?”
时下虽风气开放,不忌妇女再嫁,可婚前失贞,始终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何况还是公主。
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可不知为何,提到“丢了清白”时,裴济分明感到丽质幽幽的目光从他身上略过,带着几分缱绻的幽怨,令他后背划过一阵异样的感觉。
他握了握拳,努力不去看她,不再多说,躬身告退。
屋里,李景烨将丽质搂住:“丽娘,难为你今日受累。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朕陪你一同回承欢殿吧。
丽质抬头,余光瞥见门外那道渐渐离开的身影忽而放缓了脚步,道:“多谢陛下,可淑妃还在等着陛下呢,她怀着身孕,若等不到陛下,只怕要伤神。”
李景烨叹息一声,紧搂着她吻了吻,无奈道:“你呀,总要替别人着想。罢了,朕先送你回承欢殿,再去拾翠殿,可好?”
丽质不好再推拒,柔顺地点头,眼见那道身影忽然加快脚步,竟有种狼狈仓皇的模样。
御辇上,李景烨有些困顿,心中却烦乱不已。
今日是他的寿辰,可接连发生的事却让他半点欢喜的意思也提不起来。
他的母亲与他不亲近,一对弟妹与他之间的裂缝也越来越大,就连朝堂上,他虽不说,却也知晓不少老臣都对他近来做的几件事颇不赞同。
一切似乎都在渐渐远离他。
他心中没来由得一阵空旷,只好将身边的丽质搂紧,下颚在她发鬓处轻蹭,
“丽娘啊。”他轻柔地吻她的耳际,“你不会离开朕,对吗?”
丽质被他几下吻得面颊绯红,杏眼含春,只顾轻轻推他,轻唤两声,却没回答。
眼看他有些意乱情迷,丽质心中也有几分害怕。
方才在偏殿中,裴济因是初尝**,又被药物驱使,尽管她多烦提醒,却还是时不时控制不住力道。
她一身雪白肌肤本就容易留下痕迹,方才清理时,已见胸口、双腿等处都留下了些许印记。若等到明日,大约会好些,可此时若教李景烨看见,却有些难以解释了。
正着急,御辇已在承欢殿附近轻轻落下。
丽质闪避开,道:“陛下,淑妃还在拾翠殿等着……”
李景烨理智回笼,重重吮了她的唇瓣,慢悠悠将她放开,看着她步下御辇,在道边候着,才命人抬着往拾翠殿去。
丽质望着他远去,这才慢慢放下心来,转身回了承欢殿中。
折腾了大半夜,别说她,便是春月与殿中的其他人,也都疲惫不堪。
她忙让他们都各自歇下,自己也回了寝房,草草换下衣衫。
待灯烛一一熄灭,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她正要睡下,床边的窗户便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一道健硕的身影翻身而进,落到她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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