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不应该,我昨天回去的时候特意把缪杰给我的资料翻了又翻,怕那些资料不够全我还去网上查了好多好多关于微末公子的资料。
自打去年年末他抄袭案子败诉以后,他鲜少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连新的作品也没有再见到了。
上次缪杰给我的稿子也不是他的稿子,他只是合伙人,一个大纲两个写手。
为什么要跟别人一起写稿呢?我也不清楚。一个行业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个深陷舆论风波差点牢狱之灾的人是巩长今。
所以得到资料跟方滢一起看到以后才觉得很吃惊。
好多年没见了,我都不大了解他了。虽然以前也没怎么了解过,但总觉得时隔多年再去看从前的他,是有点给宠坏的傻气。
毕竟巩妈妈是未婚生子,带着他很不容易的。况且把他养得那么单纯。只是时过境迁,许多事都在变。
我也没想过他会成了小说写手,现在我还要和他谈判。想想我们竟然成了差不多境遇的人,当年我去了北京上大学,他去了南京读大专,我以为我们的交集已经终结在了高考这场‘战争’上。
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见面,也真是造化弄人。
我摇摇头,收敛自己诸多的猜测与揣摩,呷一口新续的咖啡。掏出手机,正想给米江发个微信,手指还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敲。
忽然有人敲了敲桌子。
“你是金鹰杂志的?”
我一顿,连忙搁下手里头的手机,抬起头,有些吃惊。
面前的人戴着一顶宽大的卡其色太阳帽,长长卷卷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偌大的墨镜遮了大半的脸,只能看见一个清晰的下颌线和描得鲜红的嘴唇。
上身穿花俏的衬衫,下身卡其色的休闲裤,脚上一双黑色一字带高跟鞋,露出的脚面上,十个脚趾头涂着深蓝色的指甲油。
这样打扮好像刚从夏威夷度假回来的女郎!
我心里一愣,上上下下再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人。反复确认眼前擦着大红唇的人不是个女人,我才开口。
“巩先生请坐!”
来人的身体猛地一僵,“你叫我什么?”
我一吓,难道这个人不是巩长今?
心里头犹疑不定。
面前的人没有再开口,沉默着。我俩一坐,一站,气氛微妙。
大约过了二三十秒,他忽然摘下墨镜。
“哐郎”摔在桌面。一张容色艳丽的脸盘现在我眼底。
大吃一惊,我几乎是难以想象以前只是清秀轮廓的一个男孩子。如今居然阴柔气息十足,就连声音都带了一点尖和细?
我一时间哭笑不得。画着烟熏妆的眼睛,粘着细而浓密的假睫毛。我只能大约判断这个人是我推断的那个人。
“景懿?”
细细的嗓音带着一点惊讶和犹疑的情绪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看着他,没有说是也不给予否定。反正都是见着彼此了,相认是迟早的事情。
“先坐吧!”
他依言坐下,直剌剌地目光依旧凝固在我脸上。他好像在找不同,比对和自己印象里的一致不一致。眉头轻轻地皱着,漆黑的眼珠子左右转动。
“听说你这些年出国了?怎么又回来了?”
出口的话似寒暄不似寒暄,似嘲讽又不像嘲讽。
他轻轻地撇下目光。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盒香烟,打火机一燃,娴熟地抽一口。
他眯起眼从香烟腾起的烟雾里瞧我,似笑非笑,“怎么?是国外混得太差劲觉得还是国内的饭比较香?”
他说着话冲我吐了一口烟圈。
那气味直冲我的鼻腔,我皱了皱眉,对于他的话不想作答。
我招来服务员,“你需要喝点什么?”
他摆摆手,好像不屑于浪费时间回答这个问题,“随便!”
指尖的烟萦绕在眼前的空气里,我的呼吸里遍布浓郁的尼古丁气息。
服务员走过来,盯了巩长今一眼。
“小姐,不好意思!这里是禁烟区!”
说着把一边的指示牌指给他看。
“哦。”
他甚至连眼光都没有施舍出去,只是冷冷淡淡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意服务员的一声“小姐”,还是对于自己行为没有意识到公共场合禁烟区吸烟不妥当。他依旧乐此不疲地吞云吐雾。
服务员的脸色有点难看,我点了一杯英式红茶,摆手示意服务员下去剩下的我来解决。
我没想到曾经厌恶烟到极致的人如今竟然烟瘾这么大。
我一抬手,抢过他的烟。他不肯,动手挣扎,一低头的空隙,烟头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痛得嗷嗷叫,我眼疾手快地抢过来,熄灭在桌脚。用纸巾包了烟蒂,丢在脚边的垃圾桶里。
他看手上伤口的眼睛忽然瞟过来,像是淬了毒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也不讲话。
我看着他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很恼火,“巩长今,你这样是要闹哪样?非得这个样子吗?”
上上下下端详他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心口郁结。
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