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对于不能找到礼服的烦躁却一点都不能缓解。
我坐在床边,仔细想。一周前我拿到礼服去干嘛了……
我去了花店……
然后……
一拍脑袋,兴冲冲跑到客厅去。
蹲在茶几下面翻了翻,终于看见那个精美的盒子。大约之前无意的时候,随手就丢在了茶几下面的置物格里。
吹去上面的浮灰,打开盒子。里面的玫瑰色的礼服依旧鲜艳如初。丝绸的光感,摸起来顺滑又舒适。我迫不及待跑去卧室把礼服穿上去。
……
一个小时以后,全身镜里一个女人使劲地把拉链拉上去,好不容易拉上去,前扣又蹦开。
额头因为持续性穿不上衣服而淌下汗。我抽纸擦了擦汗,继续锲而不舍。
我就不信了,我他|妈还穿不上!
多次尝试以后无果,我颓唐地坐在床边。心里忍不住埋怨,什么嘛!
什么衣服,竟然穿不上!
难道我胖了?
我有些沮丧。
我看看镜子里纤细的女人,盘靓条顺,觉得很不应该啊!
邱女士说这个世界上谁都会胖,唯独她女儿景懿不会!
想当初我吃不胖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
难道……这么快,我就胖了?
难道最近……我摸了摸自己胸,又量了量腰……实在觉得很不应该!
阴霾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两秒。认命地把礼服脱下来。手再顺进衣服里,把礼服理顺。
意外的——
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难道是吊牌?
我看了看床边垃圾桶里拆下来的吊牌,有点狐疑。伸手一抽,一张牛皮色明信片大小的卡片折叠着。
翻过来,字迹挺拔俊秀寥寥数语——
美好赠与你。
米酒
额.......
我忽然知道为什么自己穿不上衣服了……
米酒很守时,果然在规定的时间到了。我拎着晚宴包过去。他看见我,眸色亮了亮。
很自然地伸手过来拿我的包,“我原来还怕尺寸不太合适,没想到还挺适合的。”
他勾着唇角淡淡地笑,看着我的目光里除了赞叹便是惊艳。
我趁他转过身的时候,撇了撇嘴,确实挺合适的。合适的可以塞一张贺卡然后我还不知道……
米酒转过身,高挑的身量无形中给我一种压迫感。迫使我不得不抬头看他,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熨帖在身上,恰好的凸显宽肩窄臀细腰的比例。
眉目深隽,他看着我,眉眼中始终染着化不开情绪的柔软。
我抿起唇角,不动声色地避开他如水的目光。米酒忽然伸过手来,我下意识瑟缩了下。抬眼看米酒,他看着我嗓音低沉地叫唤一声。
“景懿?”
我不言不语,突然来的亲昵有点不太适应。下意识地想避开,撇开头却正好蹭在米酒伸过来的掌中。
微凉的脸触碰到米酒温热的掌心,像是被仙人掌扎到,不过一秒,转瞬离开。
米酒却低低地笑着,我没想到他伸过手来蹭我的嘴唇,我警惕地瞪他一眼。
米酒的指尖却只是轻轻地揩了一下,解释道,“口红蹭出来了……”
唔……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我尴尬地转开视线,忽略自己有些燥热的耳朵。匆略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秋天的凉,在夕阳西下以后显得尤为明显。
丝丝缕缕的寒凉沁入皮肤,忍不住打一个寒噤。
米酒升上车窗,提醒到,“冷了就别吹了,一会感冒了得难受呢。”
“嗯…”
我紧了紧身上的披肩,看车窗外的浮光掠影。
过了秋分天已经黑的越来越早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来。
光怪陆离的世界,好像铺满了五光十色的迷离。
车子缓缓开上高架,俯瞰高架下的公路,远处的声色琉璃。我忽然有点子恍惚,想起很久以前在北京街头漂泊的日子。
人们都说,从前的车马很慢,邮件很慢,路途很长,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
而现在什么都很快,快销、快餐、快时尚。年轻人要放纵不羁爱自由。可我们那些年丧失的青春又算是什么呢?
我从前总是嗤笑那些动不动伤春悲秋的“伪文青”到现在自己也忍不住多愁善感。人与人不是同人不同命,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还不到年级,血脉还没有觉醒罢了。我有时候在网上冲浪就会看见很多人怀念小时候的辣条,小时候的糖果,小时候的玩具。
以及小时候觉得听起来咿咿呀呀很难听的戏曲,现在慢慢也觉得很有意思了。
也许真的是人还没有到年纪吧,到了年级就开始格外珍惜以前的人和事。
就像我苦苦追求求而不得的曾安淳.......
目光从车窗外走过,某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小说里面逃离霸总的小娇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礼服真的有一种错觉。
路边的栽了很多秋菊,冷不防想起来那天收到的黄玫瑰。我一时有了兴头,他们说每一种花都有不同的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