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抓住缰绳,已算迈过了驯马的最大难关。 张辽深吸一口气,膝盖猛地一弯一蓄。 紧跟着后脚用力一蹬,便是身若轻燕地跃马而上。 一套行云流水的上马动作,彻底惊艳了在场众人。 似乎连赤兔都被震惊住了,一时间停滞在了原地。 和之前典韦跟赤兔之间的艰难角力相比,两人瞬间差距立显。 令曹军将士都惊喜地忘记了之前为敌的隔阂,纷纷夸赞起来。 “张将军果然好功夫!” “论驯马本事,还得看张将军。” “我看就驯马能耐,张将军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听得张辽忍不住挑了挑愉悦的嘴角。 心中既是欣喜,又倍感意外。 坐下的赤兔马安静地伫立着,似乎没一点反抗的欲望。 温顺的表现和之前的凶猛大相径庭。 就像一只吊睛大虎,突然变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难道赤兔马在刚才和典韦的角力中已耗尽了体力,所以才被自己捡了个便宜? 张辽正在兴奋得意之时。 却没想到,下一刻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文远兄,你可要坐稳了。记得把锅背好。 姜焱于心中偷偷窃笑,随即便激发了“疾躯之力”。 一股突然而起的狂风裹挟着马躯,如一道闪电般射了出去! 速度之快,远是之前的数倍。 马背上的张辽连八字胡都吹得翘了起来,眼睛都快睁不开。 本能地抱紧了马脖子,在一阵厉风呼啸中上下颠簸。 几息之间, 连人带马便冲出了街道,向着下邳城外奔去。 “不好,张辽要逃!”不知道哪个吃瓜群众大叫了一声。 刚刚好像也是他第一个恭维对方的驯马之能。 现在想来,心中一定懊悔不已。 不少人也立马“醒悟”过来。 吕布曾经的坐骑和部下,自然熟稔彼此。 这一人一马,怕是早就串通好一起演戏的。 正在另一边追逐吕布的典韦,听到后方的喊声大惊。 回过头,正好看到那道射向城门下的赤红身影。 骑在马上的那人,不是张辽又是谁。 “好你个张文远,竟和我玩诈降之计!”典韦气得头上冒火。 此时想要关上城门,已是不及。 城下的守卫武艺稀松,肯定拦不住凶猛异常的赤兔。 张辽出城已无法阻止。 觉得自己被人偷偷摆了一道的典韦,瞬间目眦欲裂怒火燃烧。 偏偏还是他自己开口让对方去阻拦赤兔的。 没想才不到一晃眼的工夫,对方竟是连人带马一起跑了! 他此时心中,已把张辽和放马救吕布的贼子当成了共犯。 没有战马,他光靠一双腿肯定追不上骑了赤兔的张辽。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轻松愉快地穿出城门。 赤兔马太快,那些守卫甚至连阻挡一下都来不及。 “快,快关城门!”典韦边追边大声呼喊。 简直是一群酒囊饭袋! 竟然连阻挡一下都做不到。 典韦心里骂着娘,已是竭尽全力地追赶。 只是每跑一步,他的脸都要抽搐一下。 因为之前磨破的脚底板,还在火辣辣地疼着。 守卫们在典韦的大喝声中如梦初醒,赶紧上去拉城门。 谁知赤兔刚出门外,后面立即尾随了一大群马一起冲来。 将刚刚聚拢一起的守卫,又撞得东倒西歪四散而逃。 显然这些都是崇拜赤兔的马信徒,想要跟随马王赤兔而去。 典韦看得心揪无比,恨不得脚下蹬上两个风火轮。 这几百匹马跑出去,那曹军的损失就大了!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 其它地方的战马,一见到有大批同伴跑出城外,便也本能地跟着向城门跑。 马本来就是群居动物,没有首领领路的话,就会选择跟随更多的同伴。 那些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守卫,顿时又迎来了马群的第二次无情践踏。 “快去推拒马桩!”典韦眼见城门一时难以合上,便立即远程指挥道。 也就他嗓门够大,隔了数百米都能让城门下的守卫听见。 可惜他因为脚伤,跑得确实不够快。 当两匹叠叠马,居然都能一蹦一跳地超过他时, 典韦是真的愤怒了! 他好想一斧头甩出去,把那两只碍眼的畜生给剁了。 可惜他并不敢下手。 上面刘使君的的卢也就算了。 下面可是司空大人的爱马绝影! “让开!”一声厉喝传来。 典韦正在洗眼睛,身后便涌来一股巨力。 速度之快,眨眼就袭到了身后。 他来不及转身,只能迅速将开山斧撤后横挡。 嘭! 来者力量之大,竟然让他向旁边退开了好几步。 扭头一看,一个高大的囚服男飞快地和自己错身而过。 典韦看清来人后,猛然怒喝: “吕奉先!你这卑鄙小人居然偷袭我!” 然而对方根本懒得理他。 在一脚踹开典韦后,就直朝城门下奔去。 速度之快,竟是不下于那些骏马。 典韦都拦不住,城下的守卫就更别说了。 长矛刚围上去,便被吕布用手里的短戟挑飞到空中。 要不是吕布此时只顾着出城逃命,这十几个守卫怕是都得立马血溅当场。 吕布再次从城门前打开了豁口,也给剩下还未出城的战马创造了机会。 紧跟在他身后,又跑出去了上百匹战马。 看得典韦目眦欲裂,心痛无比。 私下更是对赤兔无比地记恨。 如果不是之前为了无伤拿下赤兔,他也不会被磨伤了脚掌。 就才一会儿时间。 不仅吕布张辽跑了,还顺带溜出去了三四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