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焱记忆中的马钧,可是魏国扶风人。 而且是三国时期颇负盛名的机械发明家。 用工匠圈里顶级称谓“国工”来称呼他,都算低估了。 至少也要称作“一代神匠”才行。 马钧从小便有口吃的毛病,不擅言谈却精于巧思。 在任曹操手下的给事中之前,他就曾改进过织绫机。 后来在任时还原过指南车,制作出发石机。 老年时又改进了诸葛连弩,发明了龙骨水车…… 短短一生,惊世之作可谓数不胜数。 马钧现在看起来大概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体格壮实,精神抖擞。正是发挥才干的巅峰之时。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跑到寿春,来当一名普通的铁匠。 这可是一个大能人啊,必须得挖走! 初次见面,姜焱便动了揽才之心。 即使自己用不上,挖掉未来曹操的墙角,也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惜姜焱此时并没有重金揽才的资本。 “在下姜焱,久仰马先生大名前来拜见。”姜焱客气地回礼道。 不仅用了本名,还改了对方的称呼。 马钧一头雾水。 对方刚刚才知道自己名字,怎么转口又变成久仰大名了? 他一个普通铁匠,平时就打点刀剑犁钯,什么时候名气那么大了。 这恭维的话有点过了。 姜焱倒不以为意,对方值得他这样做。 既然暂无钱财,便只能拿出能够足以吸引对方的东西。 “马先生,店中可有纸笔?”姜焱问道。 “没,没有。”马钧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他平时是爱钻研一些稀奇玩意。但这里是打铁铺,有木纸易引起明火。 而且此时的蔡侯纸制作还很粗糙昂贵,在大多民众中尚未真正普及。 一听这话,就知道姜焱果然是出身于富裕人家。 姜焱想了想,便找了一块煤块,蹲在地上画起来。 他本想画一副诸葛连弩,但考虑到弩在此时可能属于管制武器。 便换成了更为简单的马蹄铁。即俗称的马掌。 这东西简单实用,罗马人在1世纪就会了。但华夏还没有掌握这门技术。 马钧初看身份神秘的姜焱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弧, 还以为他是想要打造一对冷门的环刃。 谁知最后那个圆越来越瘦,不仅不封口还岔了出去。 就像一双腿故意走成了外八的鸭子步。 “请、请问,这、这是什么东西?有甚作用?” 马钧见对方画完后丢煤起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方画的东西模样怪异就算了, 那两侧的凹槽和并列的小孔有什么用处? 以他多年的丰富经验,竟也看不出任何跟脚。 姜焱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 “等你依样画葫芦打一个出来,我明晚便告知你。” 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铁匠铺。 “放心!我明晚前一定做出来!”马钧对着那人身影大声回应。 这一刻似乎因为过于激动,连结巴都瞬间治好了一般。 他还真是神秘,连住哪里都不肯告诉我。 不然还真想白天去请教一番。 打这简单的铁器应该要不了多久。 但拿来做什么之用的秘密,就像猫爪子一直在他心里挠痒一样难受。 看来只能等到明晚才能揭晓了。 马钧在心里惋惜地感叹道。 姜焱倒不是不想,借机给见猎心喜的马神匠多画几个诱人的大饼。 而是怕饼一下画多了,看着不怎么富有的马钧忽然提起材料工钱的话, 他可是两袖清风,一枚五铢钱都拿不出来。 那不就尴尬了。 趁着夜色还早,姜焱回忆吕玲绮白天离去的方向。 他打算去对方住处打探打探。 如果严氏母女是为了和袁术联姻而来,势必有可能影响自己未来的计划。 她们不知道吕布已被自己救了,估计正在赶往此地的路上。 吕布这厮,志气不高,还过于宠溺严氏母女。 想要他甘心为自己做牛马驱使,就得想法让他们一家不要过早相见。 一旦躺进了和和美美的温柔乡,吕布这个绝世猛将就算废了大半。 得在他嘴巴前面挂上一根永远咬不到的萝卜,才能让他一直卖力往前。 姜焱走到吕玲绮之前消失的巷口。 见四下无人,便甩了甩胳膊压了压腿。 找人最快的方法,自然是攀高望远。 不然难道他还要一扇一扇门的敲门问去。 嘿。 姜焱轻喝一声,往上提身一纵。 已是噹的一声,踩在了旁边的房檐瓦片上。 顿时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他确实有赤兔的腿力,可身体却没猫的轻盈。 有足够的马力,不代表就会轻功。是自己疏忽了。 “谁!” 房檐下的草丛里有人惊恐地探出脑袋。 紧接着,半人高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窸窣的声音。 姜焱自然没有回答,赶紧埋低身子趴在房檐上静卧不动。 院子里只有远处的回廊上挂了一盏灯笼。 那点微光,根本无法看清漆黑的屋檐上有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见屋檐上仍没什么动静。 两个白花花的身子鬼鬼祟祟地从草丛里钻出来。 其中一个还边穿衣服边骂骂咧咧: “哪来的无良野猫,搞坏了本少爷的兴致!” 另一个矮瘦的身影粘粘乎乎地跟在后面,眉眼间似乎有些幽怨。 直到两人勾勾搭搭地消失在回廊下,姜焱这才从阴影中站起来。 妈哟,我的眼睛啊。 这大晚上的,玩得还挺花! 却没想到刚出门,就能撞上一对辣眼睛的。 以严氏母女的身份,肯定不会住在这间宅子中。 姜焱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