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焱还没走到马厩,便听到远方传来了数句骂声。 听起来声音非常稚嫩,跟小儿幼童一般。 只是一直在重复一个词。 肏!肏!肏!肏…… 姜焱脸色一黑,心中已有判断。 等他走过去一看,果然之前的脏话全是出自的卢所言。 此时的的卢,正在和绝影干架。 说是干架。 两双马蹄子互相怼在一起,更像是在摔跤角力。 不是说马打架都是背对背,互相用后腿踹对方屁股吗。 这两匹马怎么人立起来,打得像两只在玩太极推手的狗熊似的。 的卢那张马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对着绝影口吐芬芳。 唾沫星子都喷在了对方的马脸上。 可惜受限于有限的词汇量,只会“肏肏肏”个没完。 何必呢。 你又不是没肏过它。 如果是嫌对方一直纠缠得烦。 实在不行,可以让绝影再肏回去吗。 免得它天天追着你屁股踢。 绝影看起来好像还没学会骂马。 只会不甘示弱地对吐口水。 眼看两只马的口水不堪入目地交互在一起,都要拉丝了。 咳咳。 姜焱翻了个白眼,假装咳嗽了两声。 提醒那两个正陶醉于干架之中的家伙,要注意形象。 它们本是之前战役中的有功之臣,名气正盛。 怎能像市井小儿一般打闹。 两匹马架着蹄子,默契地回头一看。 见到是姜焱来了后,立即规规矩矩地分开。 哪还有之前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的卢,过来。”姜焱喝退围观的马夫后,向的卢招了招手。 的卢低下头,就跟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慢慢走过来。 “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的?”姜焱揉了揉的卢的脑袋,像长辈关心小孩一样。 “肏!”的卢仰着脖子得意地回答。 姜焱蹙了下眉头。 随即用手指敲了下对方的脑门,提醒道:“用马语回答!” 就只会一个“肏”字有什么可显摆的? 关键是让人理解不了啊。 “嘶嘶嘶,啾啾啾。”的卢老实地答道。 姜焱听完后脸上一黑。 原来的卢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说话。 而“肏”这个词, 它说是从姜焱嘴里听到后,记忆最深刻的人话。 瞧瞧,这说得是人话吗! 敢情还是我把你带到歪路上? “以后不准乱用这个词,听到没?”姜焱威胁地揪住的卢耳朵警告。 “肏!” “滚!”姜焱一脚踹在顽劣的的卢屁股上。 让其在泥地里翻滚了好几圈。从一头白马变成了灰马。 随后又冷冷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绝影,警告道:“你不能向它学,知道吗?” “咴咴。”绝影听话地回道。 瞅着的卢的狼狈样,似乎非常满意主人的处置。 还好。总算还有正常一点的马。 姜焱老怀欣慰地想到。 他无法想像如果手下的马儿都开了智,学会了一两句人话。 然后在战场上与人对敌时,全部一起喊“肏”的场面。 那作为它们主将的自己,一定会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套四室一厅来。 “的卢,去找小灰。该把貂蝉接回来了。”姜焱吩咐道。 这算是一个暂时把的卢和绝影分开的折中办法。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吗。 只要不打架,的卢应该能管住自己那张臭嘴。 如果还不行,就让马钧给它订做一个铁制的马嘴笼子。 脏兮兮的的卢从地上爬起来,听话地点点头。 这次它总算没有用“肏”来回应。 姜焱处理完此事,打算去找舒邵他们,谈谈接下来对整个寿春郡的安排。 此时他们虽然击败了张勋大军。 但那些之前寿春郡内投降张勋的各县,肯定还得紧跟着处理。 除了闻风跑掉的那些,剩下的该抓的抓,该罚的罚。 之后更换县丞什么的,也不是小事。 哪怕姜焱可以把这些琐碎杂务全丢给舒邵,大事上他总得知情和拍板。 不然岂不是让人架空成了一个只会打仗的武将。 他姜焱未来可是想自己做皇帝的。 哪怕做不上皇帝,也不能输给曹贼啊。 …… 快要接近晚上的时候。 小灰载着貂蝉回来了。 不过它似乎想得有点多。 竟是趁着背上貂蝉昏睡的时候,把对方载进太守府。 还好有好事的的卢在一旁跟随护送。 那些认出主上爱马的守卫,倒是一个都没出面阻拦。 的卢那身通体的雪白,和标志性的马蹄铁。 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主上的驽马营。而且还是驽马营中的“重臣”。 可能是在之前的大战中, 他们心中已把能独自领军杀敌的的卢,当成了主上宠信有加的灵宠。 其地位堪比军中独领一营的将领。 哪怕对方是匹马,并不是人。 所以两马畅通无阻地进了姜焱的院子。 还把貂蝉小心放到了姜焱的床上,用马嘴叼着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当然这都是的卢自己做的主。 小灰原本只想把这和自己争宠的讨厌女人,丢在院子里的地上凉快。 奈何它打不过身体更强壮的的卢。 只能任由对方私自安排。 的卢放好貂蝉后,正打算离开房间。 忽然发现身后有了动静,立即调回马头一看。 只见躺在床上的貂蝉,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像似要清醒了。 的卢随即转头瞥了一眼窗外。 此时天还未黑,主人一般要晚上才回屋休息。 于是它便跑到床前,抬起蹄子重重给了女人后脑勺一下。 咚。 还未清醒的貂蝉,继续昏迷了过去。 旁边目睹的小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