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天刚微亮时。 城外张辽统领的一万先锋军,便率先拔营出发。 袁术和吕布所在的三万中军紧随其后。 麾下大臣对袁术如此急迫的行为,想要加以劝阻。 可惜全被陛下的亲卫们挥杖驱赶了出去。 袁术此人一向刚愎自用。 一旦做下了决定,就不允许手下人有任何的违逆。 哪怕他自己都觉得可能是错的。 那也要等真正发现之后,再说如何挽救。 特别是被吕布献上的符箓洗脑后,袁术的独断专行就变得更加严重了。 除了他的便宜义子吕布,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 要不是吕布是个有老婆的正常男人。 那些骤然失宠的大臣,私下都要怀疑吕布是不是用什么银术魅惑了皇帝。 整整五万大军开拨,可不是件易事。 光是粮草后勤,都要调动数万民工辅助。 淮南城中的青壮远远不够,剩下的缺口便去附近的郡县中强征。 接着青壮有了,军粮又不够了。 便继续去淮南的百姓家中“借调”。 虽然袁术本意,是想找那些富有的世家索要钱粮。 但奈何世家奸猾,怎么可能从自家好不容易积攒的小金库里往外掏。 他们还巴不得借机多发点战争财。 于是下面的人便上命下违,把军队的所需全转嫁到了普通老百姓身上。 不仅将袁术原本的要求翻了几倍,还中饱私囊层层卡扣。 将贪得无厌发挥到了极致。 让世家权贵们这一搞,淮南的百姓是出人又出力。 但凡敢违逆的人,都被抓去做苦役或当场杀鸡儆猴。 一时间整个淮南附近,妻离子散哀鸿遍野。 而背下这口黑锅的人,当然是唯一的皇帝袁术。 袁术的不得民心之举,加重了百姓对其的厌恶。 朝堂上有些有志之士看在眼中,却又根本不敢劝谏于袁术。 皆因此时大军将动的袁术,根本听不得半句不好的话。 没人敢冒死去触犯皇帝的霉头。 作为先锋大将的张辽,见一路上民生动荡凋敝,骑在马上叹息不已。 袁术之暴政,已有取死之道也。 不仅整个淮南城百姓怨声载道。 连附近相邻的郡县百姓,都开始举家远离避难。 明明大仗未打,周围的百姓们却已体会到了城破家亡的痛苦。 真是兴百姓苦,亡也百姓苦。 五万人行军浩浩荡荡,自然难掩踪迹。 远在寿春城的姜焱,很快便得到了前方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这些探子说来身份也是挺特别。 皆是当日打败张勋所部后,归降寿春的袁军士兵。 被人精仓慈一忽悠,立马就转变成了姜心袁皮的“二鬼子”。 这些跟着败军逃回去的内奸,卖起原主人来那是一个卖力。 将袁军动向兵力粮草储备等,卖得一干二净。 姜焱也是那时候发现。 原来喜欢日行一善的仓慈,居然还有搞情报方面的能力。 仓慈能把一郡后勤杂务都治理得井井有条,心思定是多巧玲珑。 只是他本身性格上的固执,导致为人处事不够圆滑。 但其做事又足够本分细心,在情报工作上反而是一项优点。 姜焱便把情报工作也分给了仓慈来负责。 其实主要还是此时的姜焱手下缺人,只能勉强在一群矮冬瓜里拔出一个高个儿。 寿春军里唯一有点大名气的夏侯惇,还是一个身降心不降的俘虏。 除去马才,姜焱在人才上确实有点捉襟见肘。 仓慈和舒邵都很奇怪。 主上在得知袁术起兵五万攻来时。 竟是神色平静从容,看不出一点着急的样子。 和他们俩脸上的焦急担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焱面带微笑地,仔细看完了手中谍子带回来的加急密信。 然后随意地丢在案几上。 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期待之意。 像是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让舒邵两人摸不到头脑。 “无需慌张,吾早有计策。” “他们想来,便由他们来。到时再想回,便由不得他们了。” 姜焱瞥了一眼神情紧张的两位下属,主动出声安慰。 这话好耳熟。 舒邵觉得好像自己才在前几天,从主上口中听到过类似的话。 主上此刻身上,那股散发出来的强烈自信感,已经隐隐感染到了他。 对啊。 当时张勋带着两万精兵打来时,主上也是如此说的。 舒邵终于想了起来。 而最后的结果,大家也都亲眼目睹了。 主上仅凭四百驽马,便打得张勋两万精兵落花流水。 那一场仗打得堪称奇迹。 哪怕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 舒邵崇敬又佩服地看向似乎无所不能的主上。 这几天的接触之下, 主上身上的光环,不仅没有因为逐渐的了解而黯淡。 反而是越加的高大神秘起来。 他很想知道,主上到底还能做出多少惊天动地之事。 而自己,将是一直跟随在主上身边的亲眼见证者。 光是这般想想,都有一股与荣有焉的自豪感涌上心头。 此时姜焱若用“伯乐之眼”查看一下。 便会发现舒邵对他的好感度,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提升。 至于仓慈吗,则还是老样子。 没经过彻底洗脑的部下,就是想得单纯。 好实利的仓慈,更像是一个野心不小的赌徒。 否则之前也做不出,数次越狱翻墙的胆大之举。 但凡换一个杀伐果断的太守,他脖子上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在仓慈的认知中, 其实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