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见袁术饱含期待的目光扫来。 心中忍不住窃笑,这怕死的老贼终于上钩了。 于是他大大咧咧地推开挡在前面的四人。 走到帐篷中央,拱手请命道: “布愿与义父同去,定竭尽全力护义父周全!” “若义父伤及一根毫毛,皆可回来后拿布是问!” 这话说得可比之前那名老将漂亮多了。 哪怕吕布仗着自己新骗来的“义子”身份,没有在皇帝面前下跪。 也让袁术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 周围的众臣更是面面相觑,说不出什么挑剔之词。 除了被他推开的那四人心中颇为幽怨以外。 因为按常理。 吕布这位皇帝陛下新任命的大将军, 应该坐在前面最靠近皇帝的左右下方位置。 但吕布依仗着自身武力,非要在开会之前跑到他们这些小喽啰后面站着。 甚至还威胁他们不准往别处挪动,必须作为他的肉盾在前面挡着。 问题是吕布即使躲在了后面,也比他们足足高出一两个头。 像似站在一群小孩身后的大人一般。 这明显是在欲盖弥彰好吗。 谁能挡住你这个大块头! 结果到了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又极其粗鲁地将他们四个推翻在地上。 明显是一点不把他们当人看。 怎么不能让他们心中气愤。 可是此时的吕布明显深得皇帝宠信,他们哪敢多加非议。 所以吕布此前故意耍弄的小心机,自然便没其他人知道。 而且吕布确实没有说假话,皆是发自肺腑之言。 只是此义父非彼义父尔。 何况袁术老贼,明日能不能回来还两说。 自求多福吧。 见明日陪同的人选已敲定,袁术便下令散会。 众文武皆回到各自帐篷住所里养精蓄锐,以待明日出战。 明日虽说是两军会谈。 但谈着谈着谈崩打起来,也属正常之事。 以往并不是没有先例。 乱世之中,天天讲规矩讲武德的人大多都活不长。 吕布走出帐篷后。 回头瞥了一眼里面的袁术,嘴角悄然露出一副诡异的弧度。 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只是袁术自己没有发觉。 翌日。 天刚破晓,寅时才过一半。 袁术便在亲卫侍从的服侍下,穿上了一身花里胡哨的金甲。 然后又在金甲外面,套了两层厚重的黄袍。 就这龟壳似的防御。 相信以寻常的刀枪,根本无法穿透重甲对袁术造成伤害。 袁术倒是惜命地紧。 在袁术穿戴完毕之后。 他便在吕布和老将的护卫之下, 由数千人开道护送出中军大营,朝着阵前驭马行去。 吕布此时自然骑得是赤兔。 二十四斤的方天画戟也横放在马背上。 姜焱心中非常不情愿被男人所骑。 而且吕布身子骨很重,哪有貂蝉那般柔软轻盈。 蹄子踩在地上,都是一蹄一个坑。 只是为了计划的实施,他必须和吕布一同现身。 否则早在相见之后,于夜里便离去了。 又何必留在马厩里等了一晚上。 此时离卯时,还有足足半个时辰。 就算时间到了。 姜焱也可以选择不化人形。 不然他化成吕布的义父,让他在背上骑着? 倒过来还差不多。 三人刚行出大营,便见对面营中有一人提着大棒纵马而出。 正是“胆大包天”的寿春太守舒邵。 双方默契的选了离各自阵前一箭之地, 一处微微隆起的土丘,作为此次双方会面交谈的地点。 那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一路上都在仔细观察着周围。 查看是否四周设有埋伏。 不过如他之前所说。 这处平原极其广阔,连一棵能遮蔽的树木都没有。 望向哪处都是一目了然。 而且所选之地,本就是由袁术临时选定的。 舒邵都是在颇为配合地,在远处跟随他们行驶。 谅对方不可能在夜里几个时辰内内,便在附近地下挖出能藏纳上百精兵的地道。 要是有那么大动静,早就被袁军的斥候给发现了。 双方越靠越近。 舒邵脸上看似从容不迫,捏着的大棒的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虽然有主上的提前安排,但他内心仍然忐忑无比。 毕竟对方有三个人,而他只有一人。 排除袁术那弱鸡,他能感觉到另外两人可都是不好相与的猛将。 吕布自然不用提,那名老将身上的气势都非同一般。 万一他们突然发难,甚至可能都不需要吕布亲自出手。 就凭袁术身旁那个老家伙,或许都可以轻易拿下自己。 因为从其老而弥坚的气色上看,至少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二流武将。 而舒邵自己才堪堪迈入三流而已。 他心里怎么能不紧张。 希望主上不要诓我送死啊。 双方相距这么近,自己已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了。 舒邵看着越来越近的三人,在心中暗自祈祷。 只能继续坚信主上能再造奇迹,哪怕主上并不在此。 其实他不知道他所寄望的主上,正默默地在观察着他。 还在心中给予了评价。 演技一般,勉强及格。 但手指有在微抖,被人发现的话容易识破。 扣十分。尚需多加锻炼。 化为赤兔的姜焱,在心中给此时的舒邵表现打了一个不及格。 袁术见到舒邵真的一人驭马前来后。 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戏谑。 此造反贼子,竟然真敢孤身前来? 若不是碍于帝王颜面, 他都想喊旁边的吕布,立马出手斩下舒邵的首级。 此时双方已各自从一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