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焱走出屋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发现自己在里面耽搁了不少时间。 他刚才又将昏迷的吕玲绮重新捆了回去。 只不过这次不是挂在柱子上,而是让对方舒服地躺在了床上。 希望她明天醒来,能有一个好心情。 远处的天色已渐渐阴沉。 已经能依稀看到,躲在云层下偷窥的月亮。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目前身体的状态,似乎已隐隐有些不稳的迹象。 看来快到戌时了。 自己最多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变回赤兔蕴养去。 那现在, 是先回到自己屋里休息,还是去看看严氏。 时间还够,只要自己不再动手的话。 严灵不会武功,应该没有问题。 既然来都来了,看一眼又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姜焱便推开了旁边虚掩的房门。 咦。 这房间里的香气,怎么更浓郁了呢? 还是自己之前鼻子里吸入得太多了? 姜焱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迈入屋内。 这点香气,他还受得了。 严灵屋内的家具摆设,和玲绮那间屋子差不多。 也是周围点着许多散溢着香气的大红烛。 一个榻屏,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 不过他心里已有所准备,还是被屋内的景象震惊到了。 身娇体柔的严灵,被拉成了一个“大”字绑在床上。 嗯。还不是立着的“大”。 而是躺着的。 女人身上,只披着一层薄薄的黑色轻纱。 欲盖弥彰,山峦陡峭。 熟得一掐就能出水。 他娘的杜撰! 你平时在楼子里玩得挺花啊。 想来和里面的姑娘学了不少奇思银巧吧。 连作为后世之人的我,见了之后都得说一声牛B。 姜焱无语地挠了挠头。 这特么又被想要讨好自己的属下,给败坏了形象。 他真后悔自己没用别人的脸进来。 但已经迟了。 因为他刚才,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脚步声。 床上捆着的严灵,已勉力抬起头看到了他的脸。 “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伤害我的女儿。” 女人眼泪汪汪的第一句话,就让姜焱脸色一黑。 草! 彻底完了。 老子的光辉形象,全给那该死的杜撰给毁了。 他本是受万民敬仰的堂堂一州之主。 怎么就一下变成了,两个女人眼中的下流无耻之徒呢。 杜撰啊杜撰。 你那么喜欢楼里的玩意儿。 明天就去青楼外报道,和那些龟公们一起驻点吧。 哪怕没有相关职务。 我也必须得帮你安排一个。不用谢。 姜焱在心里恨恨地想到。 他现在只想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多呆。 而且屋子里的香气好浓郁,熏得他脑子都有点晕了。 他可是已迈入二流层次的高手。 然而身后的女人似乎误会了。 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年纪大,想要去找她的女儿。 “别走!求求你别走。” “玲绮还小。不像妾身,很多会的。”女人哀求声中附上了讨好的媚意。 听得姜焱心弦一颤,脚步一滞。 “啥?女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姜焱惊讶地回过头。 我知道你会。你都为人母了,还有什么不会。 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吧。我也没对你女儿做什么啊。 倒是你女儿还想绑架我来着。 只不过她技不如人,被我反绑了。 姜焱正想解释,没想到严灵眼泪花花地接着乞求道。 “真的。不信您可以试试,耽搁您不了多少时间。” 那凄怜的模样,光看了就让人心疼。 姜焱确实有点被触动了。 不是。 什么叫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这女人是在说我短?! 姜焱看着女人脸颊上滚落的泪珠,在胸襟上亮晶晶地闪着光。 他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又转了回去。 想替她擦拭一下滚落的眼泪。 毕竟她现在手脚直直地捆缚着,不太方便。 而且严灵又不会武功。哪怕不用绳子捆着,也跑不出去。 院子外站岗的那些护卫可不是瞎子。 姜焱走到严灵的身边,发现她的身子在轻微地颤抖。 看来对方只是口头上说得轻巧。 真到了来临的时刻,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别怕。等我给你擦干了泪水,就给你解开绳子。” 姜焱努力维持着正人君子的风度。 一边微笑着安慰对方,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 严灵那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泪珠闪亮又朦胧。 看着就像一颗颗荼蘼香气里,由水雾凝结出来的果实。 似星似月,似幻似梦。 让姜焱都有点舍不得将其拭去。 “你,你的眼睛?”严灵突然瞪大了美丽的眼睛,惊恐地叫道。 “我眼睛怎么了?” 姜焱好奇地问道,手中的手帕才刚刚挨上女人的脸。 “好红,好红。越来越红了!” 严灵的小脸刷地白了,吓得嘴唇都在发抖。 “嗯?”姜焱闻言,暗道不妙。 难道自己的赤兔化要提前了?! 怎么会! 不是应该还有近半个时辰吗。 “咦。你脸怎么了?”姜焱忽然惊讶道。 严灵脸上那些闪闪的泪珠,突然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朦胧。 像是要模糊掉她整张脸。 “我的脸?没有怎么啊。”严灵奇怪地看着他。 “哎?” “——你?!” …… 姜焱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变回了赤兔,在空旷的原野上飞快奔跑。 天上有十几个红红又黄黄的太阳,它们长着火苗一样的形状。 在天上像星星一样扑闪扑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