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天过后,三亚恢复了以往的魅力。
浪花打在白色的沙滩上,热情的模样似乎前些天的阴沉压抑的经历是一场错觉。
傅酒卿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开场并不唯美的度假里。微博更新频率创历史新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转型去做旅游博主,粉丝直呼过年。
袁媛从巴黎回来后,傅酒卿隔三小时差五小时地收到她的夺命连环call。
“小半个月了,该回来了宝贝!”卖萌撒娇,袁媛信手拈来,“卿卿,念念,贴贴!”
听得傅酒卿浑身难受。
正逢她那本校园文开机,她这位原作者受到剧组的邀请加入编剧团,顺便回去找闻辛悦把《我心向君》的加印合同签了。
这才意犹未尽地踏上了回麓城的归程。
跟闻辛悦约在回来的周末。
麓城的八月天也是娃娃脸,说变就变。
上午出门的时候还艳阳高照,买个甜品的功夫,就下起了雨,倾盆之势可以跟半个月前的三亚比拼。
不得已,傅酒卿一只手挡在额前,慌忙蹿进一家餐厅躲雨。
空调冷气吹在被雨淋湿的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傅酒卿往里挪了挪,扫了一眼周围,餐厅的装潢很是讲究,门口摆着一座青花瓷的花瓶,没研究的人看不出门道,但从灯打在上面折射出柔和的光,也猜得出价值不菲。
想着,傅酒卿又离那花瓶远了几分。
定定地盯着外面的雨幕,有些颓然。她的倒霉时刻好像总跟下雨天有关。
思绪飘着飘着,又想起了荣隽。
从三亚回来后,傅酒卿跟袁媛约过几次。女生的话题总绕不过旅行美妆和帅哥。袁媛又是个爱表达的,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巴不得跟傅酒卿说个底儿掉,顺口提了一嘴荣隽。说他去了一趟德国,跟法兰克福的一家私立医院谈成了人工心脏建模合作项目。
众所周知,德国的医疗体系在整个欧洲,乃至世界都名列前茅,而他们本身就拥有现金的医疗设施和研究所,德国医生吹毛求疵的严谨医术更是闻名,作为本土企业,能跟他们谈成合作,在麓城一众科技公司里,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讨论热潮。而这位初入商场的荣家太子爷,也不负父望地交了一份漂亮的答卷。
到时候入主正荣,质疑声理所应当的会小很多。
正荣在麓城本就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稍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媒体争相报道。
都不用袁媛说,傅酒卿早在本地热点新闻里看到了。
只是不知道个中细节,比如新闻上短短的两行字,却是荣隽宵衣旰食一个星期拼出来的。
“隽哥一回来就病倒了,被齐阿姨关在家里养了两天才出门。安庆攒了个庆功局,再见的时候脸色苍白,说瘦了一圈都不是我夸张。有一说一,隽哥出师必捷的拼劲儿,真的撩人。”
袁媛说这句话时候的与有荣焉的表情,像是打了打胜仗的人是她自个儿一样。
傅酒卿面上不动生色,跟以往听袁媛讲他们圈子的事情的神情无二。只是不为人知的心底露出一丝丝异样,有酸,有痒,说不清道不明。直白讲,他们的交集并不多。但有人总有让人一见难忘的本事。
急促的电话铃声叫醒了神游的傅酒卿。
估计是闻辛悦等得有些着急,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雨还在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着聊着提起傅酒卿的三亚之旅。
“都说三亚是邂逅圣地,有没有人跟你搭讪,你有没有遇到你的心动男嘉宾?”
闻辛悦的一句话,又把傅酒卿一把拉回刚才的思绪中,脑海里不觉浮现荣隽出现她面前的场景,人声嘈杂的酒店大堂,他犹如遗世独立的谪仙,站在她的面前,清冷低沉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
回过神来,傅酒卿瞟了眼玻璃墙外的雨幕,低低的声音里充满抱怨的情绪:“还邂逅?人差点就丢那儿了!”
打开话匣子,傅酒卿索性把当天的遭遇吐槽得彻底:“这个世界怎么能有我这么蠢的人。真让我妈说对了,干啥啥不行。今天也是,好好的天气冷不丁地来一场暴雨!我今年绝对水逆,绝对!”
屏风背后。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男人摆弄手机的手顿了一下。
对面正在侃侃而谈的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以为自己哪里说得不对。
荣隽摆摆手,示意他继续。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身后的人吸引过去。
把别人的电话内容悉数听去,也没见他面上露出一丝的不好意思,反而多了一份饶有兴致。
听着傅酒卿用兵荒马乱形容那天的行程,荣隽回想起在大堂角落找到她的情形,像只被遗弃的小兔子,一双被眼泪浸得湿润的眼睛,红彤彤的,很难不让人怜惜。
大排档里呆萌干饭的她,酒店大堂里可怜兮兮的她,三亚分别时捏着牛皮纸信封满脸较真的她,以及……此刻跟朋友吐槽起来字字珠玑的她,稍加想象,就知道一定是一副鼓着腮帮子的气鼓鼓样子。
每次都是不一样的神态,却各个鲜活。
“真是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旅程。一想到我花了五千大洋只在总套的客卧里,心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