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心慌。
吃过早饭，她又给汪寻发了消息，跟他告别，他还是没有回复。
两人跟猴子告别，驾车踏上回北京的行程，一百多公里，慢慢开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完全不耽误今天的工作。
到了训犬学校，她看看手机，汪寻一直没有回复。可以理解，他那样的工作，一天不会消息都正常。不过她收到了林林发来的消息，问她走没走。
她回消息说走了。
林林秒回：“平安到了说一声。”
她说已经到了，林林便发了个“知道”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
“师醒。”余韩信看着她，“你怎么了？心神不安的。”
师醒笑了笑：“昨天真的丢人了，下次绝对不能在外面喝那么多。”
余韩信道：“不怪你，你了解了就知道，猴子那个人就是特别会劝酒 ，跟他吃饭没有喝不醉的，再说我们好久没见了。”
想起热情好客的猴子，师醒忍不住笑：“下回他要过来，我们必须好好招待。”
“那是必须的……”
“在说什么你们笑得这么开心？”
小王抱着狗狗玩具路过，狐疑地看着两个人：“我一来又不笑了，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师醒叹道：“你是高中教导主任吗？笑都不让了？”
小王眯眼看他们：“真可疑，昨晚你们两个居然还夜不归宿……”
师醒有些慌张，刚想解释，不料小王却皱眉道：“生意那么不好谈吗？辛苦辛苦！”说完甩着马尾走了，留下原地尴尬的两人。
师醒：“……”有时候她不是很明白这些年轻人的思路。
两人跟着小王回到办公室，其他训犬师大概都在训练场地，已经开始了今天的训练工作。师醒坐在沙发上摆弄小王刚买的绿植：“怎么样，昨天有没有事发生？”
小王打开工作文档，看过一遍，道：“昨天来了五只狗狗，两只幼犬，一只咬人的拉布拉多，一只咬人的柯基，一只咬人的柴犬，还有一个上门预约。”
“什么预约？”
“之前你寄养在林大夫那里的四只小狗，再过不久就要去新家了，有位家长想让你去教一下小朋友怎么带幼犬。”
师醒想起来了，那个给狗狗取名叫“迪迦”的那家，好像挺宠孩子的，说领养就领养了。
教刚到家的幼犬，只要主人肯用心学，其实是很简单的活，只有耗费时间比较长这一个问题，因为不止教狗狗，还要教会主人。
一般情况下，这种简单的训犬工作交给其他训犬师就可以了，没必要点名让她去。
“是的。”小王道，“家长有句留言。”
小王一字一句念道：“希望老师能教会孩子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承担责任。”
余韩信失笑：“这是要我们教狗的同时帮他教孩子？你有没有告诉他这是另外的价钱？”
小王一拍鼠标：“我还真说了！”
师醒笑道：“那他说什么？”
小王正色道：“他说价钱随便开。”
师醒叹口气，钱不好挣，活不好接。
小王眨巴着眼睛：“所以，校长，你打算接吗？”
师醒：“接。”
●
因为学校逐渐打开了名气，最近这里的狗狗变多了。傍晚要下班的时候，还有几只狗没遛。
保证每天的运动量对狗子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仅次于吃饭，但保证同事能按时下班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为了不耽误大家享受整车作息，师醒给剩下的几只狗子套上牵引绳，自己出门遛狗。
只要能遛弯，狗子不在乎牵引绳在谁手里。
师醒先带它们去旁边的矮山上转了圈，保证充足的嗅闻体验，又开拓了新路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果园。
这个季节的果园树叶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但杂草丛里还是有许多乐趣可寻。
师醒放开狗子们，任凭它们在果园里撒欢。因为有围栏，所以也不担心它们撒手没，有那些性格豪迈的想要刨土出去也需要时间。
天黑后，果园里的太阳能灯亮了两盏。她站在昏黄的灯下，忽然想起上次汪寻过来在果园里跟狗狗摘苹果的样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给自己回消息，也没有像平时给她发小呆的视频，她不清楚到底怎么了。直觉告诉她，这一定跟那晚的谈话有关，可是她就是想不起喝醉那晚跟他说了什么。
该不会说了特别伤人的话吧？
她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仿佛又体验到了宿醉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