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因为夏山的话而振作起来,反而痛哭的更加厉害。
有时候男人的哭声,更能换来同情,当然这也仅仅是同情,甚至这些同情中还会夹杂着淡淡的鄙夷!至于悲伤..能真正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悲伤的能有几个。
夏山讨厌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自己堵得慌,他又何尝不知道男人的无耐,自己从小失去亲人带着妹妹杨小雪独自生活,为了可怜的自尊,自己反抗过像疯狗一样咬过人,扬眉吐气有,两败俱伤有,但是更多的是别人再次将你高傲的头颅狠狠的踩在脚下,让你受更大的屈辱,有时候为了吃饭为了活着,这种屈辱你却要咬牙吞下去。
夏山在骂这个痛哭着失去女儿的男人,何尝不是再骂以前的自己。
“夏山你过激了,你放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郑艺走到了夏山的身后,轻拍了下夏山的肩膀。
“你好我是你们请的法律援助,你们可以叫我郑律师。”郑艺冲着周围站着的另外几个民工模样的人说道。
“啊,你就是郑律师,我们的工钱能要过来嘛!”尽管死了人,但是几个民工最关心的显然还是自己工钱的问题。
“一定能!这个小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民工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带着安全帽穿着白衬衣的胖子挤了进来,“你是他们请的律师那再好不过了,他们的工钱我们昨天就准备好了,今天有点晚了财务都下班了,说是明天给他们工资,可是这个叫郭武林的工人不相信还爬上二十层的高楼,这个小女孩为了劝他下楼,不知道为什么就从上边摔了下来,这真的是不是我们的事。”
“是不是你们的事情造成的,不是你说了算。”郑艺严肃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但是大家都可以作证的对不对,这个工人爬上高楼的时候,我们就报了警,小女孩从楼上掉来的时候,警察也都在,而且这栋楼上当时就他们父女两个。”白衬衣的胖子说完,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又一脸委屈的看着旁边被夏山刚才骂的官员说道:“马书记对于工人的工资我们真的是没有说过不给,当时确实是财务紧张我们只是想缓几天,没想到工人们这么不理解,这么大项目的开发,一时的资金紧张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不管什么原因,农民工的工资怎么可以欠呢,他们可是为这座城市流过最多汗的人。”叫做马书记的人,这个时候也从夏山的顶撞中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个女记者还是气嘟嘟的瞪着夏山。
“这我们知道,我们孙总也在赶来的路上,他听说了这件事情立马把下班的财务从家叫了回来,现在拿了钱正往这边赶。”白衬衣胖子说道这里,外边正好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我们孙总来了。”
孙老虎接到工地出事的电话,是从女人的肚子上爬下来的,区委副书记马长征都到现场了,这件事情容不得自己小视。
这明显是在演戏,事情出来了,拿钱摆平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都是穷苦老实巴交的农民,欠你的工钱大不了双倍给你,你还会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夏山还想说些什么,自己的手却被一只纤细的手牵住了,一回头是王若冰,她什么时候过来的,暴怒的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样子依旧冷艳,只是这个时候眼神里却多了些许的温柔。
呼!叹了口气夏山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手没有动,心思却默默的沉入到了玉牌的空间,淡淡道:灵姐今天我想杀人呢!
孙老虎个子不高,方脸虎目眉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马书记又给您添麻烦了。”说完两只手热情的握了上去,露出一嘴的烟牙。
“国家给你们这些人大开方便之门搞投资搞项目,孙总你们可不能做对不起百姓的事啊。”马书记官腔依旧。
“那是那是。”孙老虎点头哈腰的说完,忽然转身给了白衬衣胖子一个响亮的耳光,“欠工人兄弟的工资,这件事情我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没几天的事,我们一直在积极的想办法,没想到几个工人兄弟等不及了。”白衬衣的胖子,捂着脸点头哈腰的说道。
“每个人大概欠多少钱?”
“不多大概每个人也就一万多块钱。”白衬衣胖子说道。
“每个人给三万,然后你代表我向大家鞠躬道歉,死人的兄弟给三万块钱工资然后另外再给十万块钱。”
“孙总那小女孩的死与我们无关。”
啪啪!白衬衣胖子话音刚落下,又挨了孙老虎两个耳光,“妈蛋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做为一个有良心的商人拿出十万块钱帮助一下困难的工人怎么了,难道非要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才能出钱吗?”
“不过孙总他们还请了律师告我们呢!”白衬衣捂着脸说道。
啪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将白衬衣胖子的安全帽都给打飞了,“这件事情我从同到尾知道吗,是告你啊工人兄弟是告你啊不是我们。”
说完这些孙老虎这才冲白衬衣胖子使了个眼色,“还不滚到车上拿钱发给工人。”
白衬衣胖子不一会从孙老虎的车上提了个牛皮袋子下来,走到一个工人面前,“你还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