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母亲说一声,今日满儿跟着我就行了。”
想到一会儿就要父女相认,她冷静下来,连忙把云屏支开。她如今还不想让秦母知道她的身份,因此对从小就跟在秦姝身边的云屏也就生出了几分防备。
云屏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平日里她和姑娘都是寸步不离的,怎么今日好好的,姑娘就不带她同行了呢?
“马车狭窄,带太多人不好。这几日母亲和云荷忙着置办年货,你心最细,留你在家里多少还能帮衬着些。”看出了她的迷惑,秦姝眼睛一转,笑着同她解释。
“云屏,你放心吧,有我陪着姑娘呢。”满儿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着秦姝朝垂花门外走去。
出了大门,太傅府的小厮吉祥就走了上来,恭敬地说道:“秦姑娘,请上车吧,我带您去见太傅。”
秦姝笑着同他点了点头,扶着满儿的手上了马车。一路上她既欢喜又忐忑,连满儿都瞧出了她复杂多变的情绪。
“姑娘,你怎么了?”满儿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秦姝被她问的一愣,咬着唇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到义父了,有些激动。”
马车行驶到鸣泉酒楼门前就停了下来。满儿率先跳下车,站在一旁扶着秦姝缓缓走了出来。
吉祥将秦姝领到三楼的雅间后,就自动退了出去。满儿见状,明白自己也该离场,随即乖巧地笑着说道:“姑娘,您和太傅一定有不少话要说,我先去外头买两个烤地瓜吃好不好?”
秦姝没想到满儿这么有眼色,笑着解下钱袋递给她,吩咐道:“你再去买一包炒栗子过来吧。”
满儿高高兴兴地接过钱袋,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雅间里便只剩下秦姝和云太傅两人。
云太傅看着秦姝,激动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抖着唇说道:“舒儿,你真的是我的女儿舒儿吗?”
望着他喜悦激动的神色,秦姝立刻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地唤道:“父亲,我是你的舒儿……父亲……”
云太傅看着她眼含热泪的样子,激动得老泪纵横,颤抖着将她抱在了怀里,不住地呢喃着:“舒儿,你回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父女俩相拥而泣,为这死别后的重逢而喜悦落泪。还是云太傅先回过神来,掏出帕子温柔地替她擦着眼泪,嗓音沙哑地安慰着:“舒儿,别哭了,你能回到父亲身边,父亲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秦姝强忍着泪意,从他怀中退出身来,拉着他的手,将这些年的遭遇娓娓道来。
听了她的叙述,云太傅感怀地慨叹道:“听你这么说,秦夫人果然待你极好。我虽然很想把你认回来,可也不忍心让她再承受一次丧女之痛。舒儿,你做的对,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
他的目光慈爱且温柔,拍着她的手,郑重地说道:“无论你以什么身份活着,云舒也好秦姝也罢,你都是我的女儿。”
秦姝心头一暖,感动地看着他,眼眶又盈满了泪。
“好孩子,听起儿说你准备要招婿入赘,对方的品行如何?可要父亲替你好好查查他?”想到前几日云起说的事,云太傅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嗯,他很好,虽然家境清寒,但为人正直善良,对我也很好,是个可以托付的人。”说起楚仪,秦姝微微笑着,语气平静恬淡,眼中却看不出半分女儿家的娇羞。
云太傅心中一沉,严肃地看着她,说道:“舒儿,你对他并没有情意,如何能嫁给他?”
秦姝闻言一怔,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世间的男女并非都因为互生情意才成婚的,不是说日久生情吗?只要他对我好,我总会喜欢上他的。”
云太傅不赞同皱了皱眉,摇头说道:“并非所有的夫妻都能日久生情,婚姻大事还是慎重些好,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父亲。我想嫁给他。”并非所有人都是靠情·爱活着的,即便没有爱,她也可以过的很好。
“那陆明宣呢?”云太傅神色凝重地叹息道,“陆明宣怎么办?”
秦姝一愣,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