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吴宝丰盛情相邀,他们便都借宿在其家里。不少村民听了点风声,知道程锦衣是来除妖的,大家夹道欢迎,什么鸡蛋板栗老母鸡、烙饼馒头玉米粒,见啥总要往他们这儿送来一份,短短几日就将客房门槛儿都快踩塌了,一个两个感激涕零,激动不已,七嘴八舌地说要等他的好消息。这让程锦衣压力有点大。
后来的几天,画眉还是那个死出,变着法的往程锦衣屋里钻,急色急的就像个被关了百八十年的老光棍,一朝重见了天日,看见了美人,眼睛都放出了绿光。
她吃饱喝足,屁事不干,捉了空子就去纠缠程锦衣。
彼时,程锦衣正在房中打坐,察觉到身前有人靠近,便立刻睁眼,一脸防备的看着来人。
画眉从来都不是一个扭捏的人,直接一个饿虎扑食,趴在他怀里娇滴滴的说:“好哥哥,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呀?”
程锦衣的眉头微不可察的一屏,冷声道:“让开。”
画眉偏往他身上蹭了蹭,娇着嗓子说:“我不嘛……”
程锦衣直接推开了她的肩,眸中冷凝:“我说,让开!”
画眉抬眼注视着他,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好哥哥,你别这样凶我嘛……”
目光对上的一瞬间,程锦衣的瞳孔微缩,抗拒的动作也荡然无存了;画眉脸上的笑意愈深,不依不饶地朝他追了过去,与他说了几句软话之后,又变本加厉的直接坐在了他怀里,又拉过他的手,缓缓地划过自己的腰线,仿佛献祭一般高仰着头,小心翼翼地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在他的下巴上,声线无比诱人:“好哥哥,你很难受吗?让我来帮帮你吧,好不好?”
而血气方刚的青年,看到这样的尤物,难免会生出旖念。
洛无双破门而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堪称十分香艳的画面。她也终于能体会,人间那句俗话,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洛无双接话道:“好什么好!如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干扰他的心思,你要不要个脸皮了,还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觉得自己很威武吗?”
洛无双点着她的鼻子臭骂:“我忍你忍了很久了!”
事不宜迟,洛无双立刻化身成棒打鸳鸯的那根棍子,毫不留情的将那只作祟的小妖打出了门。她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一套组合拳,直接给人揍的爬都爬不起来。
画眉伏在地上仰头看她,一脸怒容:“死狐狸,你又坏我好事!”
洛无双只是说:“你也知道他留下来的原因是为什么,你这豌豆大点的脑子,是不是除了花前月下,男欢女爱,别的什么都装不下了?自己不成器,还耽误别人办正事。”
画眉理直气壮:“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劳逸结合吗?我正是因为看他最近多有劳累,所以让他放松放松!”
洛无双不动如山的挡在门口,挑衅道:“是吗?那你打过我,你们就可以继续劳逸结合,放松放松了。”
画眉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不也是在肖想他吗?大家既然目的一致,怎么就不能共享了?你天天见缝插针,截我的胡也就算了,你又凭什么这么护食,你吃肉别人连汤都不能喝了,你分我一口又怎么了!”
洛无双说:“物以稀为贵嘛,程锦衣只有一个,当然是谁打赢就是谁的呀,这江湖规矩,你不是玩得烂熟于心嘛?我看你教训起那些法术低微的小妖精,可是丝毫不见手软的,怎么,现在遇见硬茬了,发现技不如人,就开始讲起共生共存的大道理了?”
画眉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指着她叫:“真是只霸道风月,不解风情的死狐狸!”
洛无双扬了扬眉:“你也知道我是只狐狸,事实证明,在男女之事上,我比你解风情,知风月。不信的话,且拭目以待吧。”她这样说着,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反手就关上了门。
给画眉气的浑身打颤,站在门口瞪眼珠子瞪了老半天,又骂骂咧咧地走远,回头啐了一口说:“这一次,便宜你了!”
屋内程锦衣的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得松松垮垮,他仰卧在床上,闭目假寐,双颊酡红,颇有一种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样子。
洛无双走过去推了推他的手:“程锦衣,程锦衣,醒一醒,程锦衣。”
她一连喊了数声,见他没什么反应,又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一边不住地咕哝:“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拙劣的魅术也能中招。”却见他忽然睁眼,猛地攥住了她的手,渐渐收紧。
见他眸光中压抑的情欲,洛无双先是一怔,又立刻反应过来什么,便循着他的动作渐渐伏在了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去迎合他的动作,唇齿间不甚清晰地叹了一声,“真是麻烦。”
一吻结束,两额相抵,两人都从彼此的眼底捕捉到了几丝热烈,洛无双也勾住他的肩,却还未来得及更进一步,忽然眼前一热,程锦衣用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
洛无双:“?”
程锦衣说:“到此为止。”
洛无双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的问:“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和魅妖一样对你用幻术吗?”
程锦衣默不作声,覆在她眼前的手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