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话!还有那个颜色,胭脂配草绿,这个颜色它不对劲啊。”
老夫人被她的愁眉苦脸逗得一乐,清了清嗓子说:“胭脂色怎么了,我就喜欢胭脂色,这颜色多亮眼啊,送给男子如何就送不得了,要我来说啊,这男子要是喜欢一个人,别说什么胭脂色水鸭子的香包了,就是用水鸭子绣出来的一件衣裳,他也乐的天天穿戴呢!”
嬷嬷忍不住笑了出来:“水鸭子的香包还能凑合凑合,就算佩戴上了,那遇见了熟人多少还能往袖子里藏一藏遮一遮,但是水鸭子的衣裳,那恐怕不能吧?”
老夫人也抬袖拭了拭眼角的笑泪,嗔怪着瞪了她一眼:“这多有意思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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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散会的时候,连星看的那场猴戏还没结束,便赶着众人先走,自己落后了一步回家。
老夫人都知道这小霸王的臭脾气,只好叮嘱了两句,就依了他去。
结果天都擦了黑,他还迟迟没有回家,小公子院里伺候的丫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风一样的速度找到了老夫人房里的嬷嬷,见了人就鼻涕眼泪一通横流,急得口齿不清的哭诉了半天,嬷嬷听了半天才觉出味儿来,又着急忙慌的扶起了早睡的老夫人,老夫人只披了一件外衣,颤颤巍巍的又去催管家,管家听了冷汗直冒,脚底抹油一溜烟的又跑去找连文柏出主意,整个连府顿时乱做了一锅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热粥。
这么大的动静,洛无双自然也听见了风声,当机立断,吹熄了房里的灯火,营造出人已经睡着了的假象,便悄悄闪身从后门离开了连府。
再说建康城中,明灯三千,夜市高楼,街头巷尾,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画舫争流,千般变化,万般风物,比白昼时分更见兴头。
贺兰章刚从一家名为‘流芳斋’的花楼中被两个老相好送了出门,美人华容婀娜,千娇百媚,对他甩了甩帕子喊,“公子再来啊。”他事了拂衣去,风流潇洒头也不回的朝身后挥了挥手,也不作答。
贺兰章今夜兴致大好,请了许多熟人还有陌生人的客,和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饮了不少种类的美酒,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也吹了不少上天入地信口开河的牛,还听了不少虚情假意的叫好。
那时他心中只觉得痛快,觉得这钱花得值啊!忽然某一刻身边宾客散尽,菜肴微凉,酒气也沉淀了下来,只留下他满脑袋的浑浑噩噩,昏昏沉沉,顿觉得又有种空虚寂寞之感。他一路摇摇晃晃的穿过了彩灯、流幡、碎影、残梦,走过了穷极绮丽的河流、夜市、玉宇、琼楼、又登上了朱雀桥,走下了朱雀桥,渐渐走入了空无一人的乌衣巷中。
他心不在焉的往家的方向走,忽然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正抬着一个麻袋,贼眉鼠眼的往四周张头探脑,一个个高偏瘦,远远看上去像根劈了半的竹竿套了件衣裳,另一个矮胖臀圆,看上去就像是谁家的料猪学会了人用两只脚走路。
贺兰章顿时一乐,敞亮嗓子喊了一声,“喂,前面的,干什么呢!?”他醉醺醺的扶住墙,摇了摇不太清醒的脑袋,问了一句自以为很幽默的话,“怎么?大半夜的,做贼啊?”
这话给正在干坏事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胖子说:“糟糕!被发现了!”
瘦子问:“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起绑了!”
两人将麻袋往地上一丢,朝他渐渐逼近。
或是酒壮怂人胆,贺兰章看见这两人,也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挺了挺胸脯,一脸骄傲的说:“你们俩外地来的?知不知道我是谁?”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辛辣的迷烟。
贺兰章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烟雾,甩了甩头说:“什么味儿这么呛……”话还没说完,他就弯下腰去咳得撕心裂肺,眼泪汪汪的,但人总算也清醒了一些,一抬眼就看见那个麻袋不知何时滑落了一半,露出了一张他十分熟悉的脸。
噫?
那不他死对头吗?
贺兰章的咳嗽声戛然而止,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大喊,“我去!小霸王连星?还真是他!你们真是外地来的?连他都敢绑,这么疯狂,你不要命了?”
他又不服气了,跳脚大喊:“你们做贼就做贼,绑人就绑人,他的身价够你们俩逍遥快活几辈子了,这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就路个过而已,我又没拦你们!你有点道德感行不行?还用辣椒面糊我眼睛,啊!!!痛死我了!!你们简直不是人啊!!!”
瘦子一脸纳闷的挠了挠后脑勺:“不是?这迷药怎么对他不管用啊?你别不是买到假货了吧?”
胖子说:“没看到他是个神志不清的酒鬼吗,和他废话作甚么,迷药没有用,就换个直接的手段!”
瘦子问:“什么手段?”
胖子用脚尖勾起地上的一根报废晾衣杆,蹭地一下跳起来,肚子上的肥肉抖了两抖的同时,那根棍子也‘砰’地一声敲在贺兰章的脑门上。
贺兰章直接一个仰倒,哭唧唧的喊:“你们来真的啊?”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他竟然还有点窃喜,“有生之年,我还能和连星这小霸王一块被绑了,小爷这往后的身价,还得往上再拔一拔吧!”
瘦子上前踢了他一脚:“这酒鬼怎么这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