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样百出!你还用奸计陷害她!是她无所谓是非,是她不予你计较,是她志不在此,否则你早就被赶出去了!否则我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孟芙蓉一脸怔怔,被吓得倒退两步。
老夫人听了他不知所云的一番胡话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摸着他的脸一叠声的哄劝,不由得老泪纵横,急得跺脚:“乖孙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祖母啊,祖母年纪大了,可不经这么吓的啊……来人啊!去喊文柏来,快去喊文柏来,他弟弟这是怎么了?快让他来啊!快让他来拿主意。”
老夫人抱着失去意识的少年滑坐到地上,捧着他的脸一声声的唤:“星儿,星儿,我的星儿……”
忽然人群中有人嘟囔着说了一句:“小公子这样,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夺了魂魄?”
这个说法,让整个连府上上下下都找到了新的方向。
大家都以为他中邪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又相互托着关系去请了八九个神棍,围着他跳大神跳了半个多月。
连星一开始也是大吵大闹过一阵,被绳子捆着也拒不配合,但是一抬眼,就看见了大哥正一脸担忧的站在前方,日日夜夜的操劳,让这个家中的顶梁柱脊梁骨,神情愈发疲倦,眉头也常常不展。
四周的下人们也对他投来同情又异样的目光,还有寸步不离守着自己的老夫人,不过几日的光景却又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眼尾也多添了几丝忧愁痕迹,她一脸紧张的张望,有点于心不忍,又无可奈何,口中不停地提醒,“手上都轻着点,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要伤到星儿。”发现他的注视,还对他扬起了一个苦涩又安慰的笑。
连星忽然就停住了挣扎,低下头去,任人摆布,也渐渐地沉默了下来。
他终究不想让家人们再伤心了。如果这样能让大家都好受些,那就这样吧。
而落在众人眼中的他的配合,他的转变,都是跳大神跳出了效果,见他一日一日的好转,众人都大喜过望,那帮神棍们也得了一笔不菲的赏钱,功成身退。
老夫人也搂着他喜极而泣:“好孩子,一切都过去了啊,都过去了,咱们以后好好的啊,咱好好的……”
后来的某一日,贺兰章做东,请连星吃了一顿便饭。
连星到的时候,贺兰章已经自顾自的吃上了,酒也喝了大半坛,他毫无形象的半摊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又像是一根朽木,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他还是那个放浪形骸的浪荡公子的时候。
见连星过来,贺兰章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酒坛,醉醺醺的朝他挥了挥袖子,“等你好久了,快来座,随便坐!”
又啧啧的摇了摇头,回忆起少时当年,颇有种感慨万千的模样,“想当年,你是西州城小霸王,我是东府城大魔王,从小到大,我们俩那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是建康城公认的天生的对家!别说平心静气的坐一块儿喝酒吃饭了,那是眼睛一对上就是硝烟四起,火花飞溅,不分个输赢胜负,那是不死不休!谁又能想到今时今日我们俩还能处成朋友呢?你说这世事奇妙不奇妙?”
连星说:“挺奇妙的。但你记得我们和好的原因吗?”
贺兰章大手一挥,对他举杯:“管他什么原因呢,过去了的事不要再提,来,喝酒!”打眼一看,却见连星连斟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手边,另一杯却放在了无人落座的那面位置,不禁疑惑,“我们还有客吗?”
连星举杯与他轻碰,说:“有的。”便仰头一饮而尽。
贺兰章说:“我记得我今天好像只请了你一人吧?”
连星摇了摇头,说:“还有一人,洛无双。”
贺兰章一脸茫然:“谁?”
连星说:“去年我们在马场比试,讨了个彩头,说了个约定,输了的人,请吃饭。你是输了的那个人,请的就是今天这顿饭,要是她没走,今天这顿饭应该是三个人吃。”
贺兰章挠了挠头:“有这事儿吗?”
连星掩下眸中的神色,再次斟了一杯酒,对他说:“来,喝酒!”
贺兰章立刻将疑问抛诸脑后了,举杯说:“来,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贺兰章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没骨头似地趴在桌上说着梦话,有点口齿不清,话也断断续续的:“洛无双,洛无双,无双姑娘,无双姑娘……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啊……”
连星目光登时一亮,摇晃他的胳膊试图推醒他,试图在他口中挖寻出更多的记忆,哪怕那只是三人行:“对,洛无双。那个人就是洛无双,你当初那么喜欢她,像条哈巴狗一样天天围着她打转,她叫你往左你就往左,她叫你往右你就往右,你对她百依百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讨她欢心,你和你在‘流芳斋’养的那些老相好通通都断了联系,堂堂一个风流公子哥,忽然就浪子回头了,你开始跟着你爹长见识,学本事,掌家业,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破茧重生了。为了讨她的欢心,你还做了好多好多的蠢事,跳过河,翻过墙,破过窗,还学梁上君子那一套,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就是为了每天能见她一面,和她说句话,你不知道你那些个傻样,简直傻得让人看不起!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