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花太监,身体已经老迈不堪用了。 但他的心却不老,结交权贵之心,还是很强烈。 不等杨应回应他,他就立刻说道:“殿下您来我们阳谷县,怎么不派个亲信来通知一声,我们这些当奴婢的,也好给您安排住处啊,您说这一时之间的……阳谷县的驿馆只怕是会慢待了您啊。 要不这样,您若要在这阳谷县歇脚,不如就先住老奴家。 不是老奴吹嘘,老奴家的厢房,这阳谷县没有一家客店、驿馆能比得上的!” 花老太监咧着嘴笑着,对杨应说道。 他说的倒也不是假话,他花老太监的家,当然不是驿馆能比的。 不过他这么说也不全是因为驿馆会慢待杨应,主要还是他想巴结杨应啊! 杨应什么都不必做,只要住他家,那他家可就蓬荜生辉了。 杨应思索了一下,暂住花老太监家,也不是一件坏事。 阳谷县自己不熟悉,有个帮自己办事的人,不失为一件坏事。 他正要答应,却看见不远处武松正在往回走。 “杨公子!”武松远远地招呼了一声杨应。 他也看到了一旁的花老太监,也招呼了声:“花公公。” 武松是阳谷县的都头,阳谷县有什么人物,他还是很清楚的。 花老太监算是阳谷县里地位较高的一个人了。 虽然告老还乡了,但是毕竟人还没死,当太监里为皇帝办花石纲,手里攒了不少银子。 这年头,有银子就有朋友,再加上花老太监还是有些人脉的,平时大家看见花老太监,也颇为尊重。 武松虽然不喜欢这种太监,但他是个心细之人,花老太监没惹他,他也不至于故意慢待花老太监。 “哦,这不是武都头吗?武都头和殿下认识?”花老太监也立刻向武松露出了笑脸。 他平时是看不起武松这么小小一个都头的。 但是如果武松和杨应认识,那就不一样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能认识杨应,那花老太监就算是给杨应面子,也得对武松态度好点啊。 “殿下?” 武松看了一眼杨应,心中暗想,杨应的身份,莫非不只是想看上去那样,是个道士? “我与杨公子是路上认识的,杨公子对我有恩。”武松直言道。 花老太监一听这话,心中有个了然了。 武松不知道杨应的真实身份,但是杨应却对武松有恩。 这说明什么? 说明杨应看中武松了啊! 打虎英雄的武艺,那在阳谷县是出了名的,无人能及! 杨应说不定有爱才之心,想拉拢武松这么一个猛士。 想到如此,花老太监对武松的态度更好了:“原来如此,武都头您可是有福气啊!能和齐王殿下结识,我是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齐王殿下?!” 武松望向杨应,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道士,竟然是大宋的齐王! 大宋都多少年没有封过王了! “原来是齐王殿下,武松先前冒昧了!”武松半跪下身,对杨应说道。 杨应连忙搀扶起武松:“武兄弟是英雄,你我当以兄弟相称,何须用这样的称呼!” 杨应一席话,让武松心中顿生亲切之心。 武松是个好汉,他这样的好汉,最希望得到重视! 杨应的重视,让他觉得自己的价值,得到了实现。 武松感激之余,又听见杨应问自己:“兄弟不是去找人写状子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武松立刻回应道:“我让郓哥在那看着了,我不放心我大哥的尸首,所以又赶了回来。” 花老太监耳听八方,听见武松说自己哥哥死了,这下明白过来事情原委。 武大郎的死在阳谷县虽然不说闹的沸沸扬扬,也属于人尽皆知。 毕竟一条人命,还是被谋杀的,这事硬盖是盖不住的,何况西门庆和潘金莲还如此嚣张,几乎不避着人。 花老太监也知道这件事。 如今武松提起,倒是给他提个醒了。 杨应和武松来武松家,很明显,杨应是有心要帮武松的。 要不然,他不会和武松走的这么近。 原本花老太监对阳谷县死个人的事,一点儿也不关心。 但是和杨应扯上关系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和齐王攀关系的好机会啊! 杨应既然能当上齐王,就说明他不仅能力超凡,能量巨大,而且和皇帝的关系一定也非同寻常。 那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把杨应当成皇帝对待就行了! 杨应的事,就是他花老太监的事! 花老太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武松:“尸首?武都头,你大哥怎么了?” “我大哥……遭奸人所害!”武松说着,眼里满是怒火,拳头紧紧攥着。 “什么!竟有此事!”花老太监惊呼一声。 杨应也帮武松说道:“花公公,我这兄弟此番赶回阳谷县,就是为了查明此案的案情!只是担心那作恶奸人会想办法毁尸灭迹。 我也只有陪武兄弟守在此地了。”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花老太监惊呼一声,愤怒说道,“殿下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武大老弟的尸首,运到我府上,我去请刘、薛二位公公,派专人来保护! 我就不相信,有人敢在我府上作祟!” 花老太监顿时揽事上身。 这事他得揽啊! 没听见杨应说自己要和武松一块保护尸体了吗! 这事哪能让杨应这种贵人亲手办啊! 他花老太监在场,还让杨应亲手办这种事,那不是打他花老太监的脸吗! 不行! 这事必须他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