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潘凤便已冲至仲大眼前,硕大的拳头上带着呼啸的拳风直冲仲大心口。 仲大心中冷笑一声,已经将眼前这狂妄的小子当作尸体看待。 拇指轻推,将取出的银针偷偷藏在食指与中指夹缝之中,身体看似后倾准备避过潘凤的奋力一击,右掌却悄然靠近了潘凤挥来的拳头。 潘凤觉察不对,以对方的身手想要躲过自己如此直白的一击根本算不得什么难事,做出这种堪堪躲过自己攻击,却仍在自己追击范围当中的举动,分明是在引诱自己。 不对,有鬼! 潘凤立刻锁定了仲大可疑的右掌,毫不犹豫的放弃这个本可以一举奠定胜势的良机,侧身变招为一个劈腿,自上而下劈向右掌。 “可恶,被他发现了吗?” 仲大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手如此机敏,根本不像是个直来直往的武夫,反倒像是自己的同道中人。 想要抽回右掌,可潘凤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腰身发力,直接将攻击目标锁定在了他的肘间。 “啊!” 一击稳稳命中,仲大吃痛出声,他的右臂直接被潘凤生生打断,无力的垂下。 突然逆转的局势,让围观这场战斗的所有人都脸上都涌现惊色。他们根本未曾料到,只论拳脚,居然有人能够将仲大轻松击败。 “我似乎,还是低估这小子了……”武贵也是被潘凤突如其来的表现惊了一下,旋即面露喜色的宣布: “勇卒营胜!” 擂台另一边,苏遇明更是不敢置信,凝视许久才相信了自己的目光,校尉不出,怎么可能有人能在大比中击败仲大。 “不可能,那小子一定是使诈了。来人给我把他压下去好好审审。” 而此刻关注着其他比试的士兵听到武贵的再一次的宣布,不少人同样面露惊色。 原先在看到是臭名昭著的仲大登台时,他们就知道这场比试已经毫无悬念了。而唯一让他们感到好奇的,就是在这样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当中,勇卒营一方要派出谁来迎战仲大。 难不成是校尉武贵亲自出手? 许多人都已经准备好待会去看一场龙争虎斗了,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明明距离前一声“勇卒营胜”才刚刚过去短短一会,他们自己营的比试还没打完一场时,又一声响起。 “难道,仲大这么快被人击败了?” 可这个念头刚在心头出现,就立刻被他们否决,即便放眼十大校尉当中,有把握稳胜仲大恐怕也只有武贵和那一位了。 “一定是有人瞎喊的,一定是。” 怀着这样的心思,一群人脱离了原本自己营的比试擂台,来到潘凤所处的擂台求证。 但他们前脚刚起步,就看到了一个让他们头皮发麻的景象。 在他们心中不可一世的仲大,众人口中卢奴城的地下霸主——仲大,竟被人一脚踢飞到了半空之中,狼狈的摔出了擂台之中。 唰! 所有关注着此处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同时凝聚在了潘凤身上。 他是谁? 他为什么这么猛! 许多人迫切的想了解他的身份,想要知道是谁有这个实力和勇气打飞仲大。 “小子你敢!” 苏遇明更是直接气炸,他没想到对方在分出胜负后竟然还敢补上一脚。 这哪里是踹在仲大胸口,简直就是在踢他的脸。 而处在全场焦点的潘凤却对这些全然不做理会,只是缓缓走到仲大前一秒所站立的地方,默默蹲了下去。 “现在知道怕了?”苏遇明以为潘凤的举动是后怕服软,气焰越发嚣张了起来“你一个无名小辈,竟敢在比试中使奸诈手段谋害军司马,你可知该当何罪?” 潘凤却完全无视了跳脚的他,而是聚精会神在摸索了一番,随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当中用衣袖夹起一枚细细的银针。 “这是什么!” 立刻引起一片哗然。 潘凤缓缓转向前一刻还气焰无比嚣张的苏遇明,“你御下无方,指使下级在比试使用毒针暗害同僚,又该当何罪?” “你……你血口喷人!” 苏遇明明显慌张了起来,接着将身边的人都推了出去。 “你们……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把这个污蔑本校尉的奸人拖下去。” “咳咳。”武贵突然咳嗽两声,虽然对于仲大的阴狠手段十分痛恨,但他第一时间想的却是别将此事闹得太大,免得不好收场,影响他的仕途。 “此事明显只是仲大一人所为,和苏校尉无关。想必苏校尉回去之后肯定会对其责罚,我等就不必纠结此事了,继续,继续比试。” “哼!” 苏遇明冷哼一声,气焰又再度嚣张起来,对着面前手足无措的几人怒骂一声。 “养不熟的东西。” 接着又将他们叫了回来,重新制定了比试的策略。 “来人啊,从队率开始,一个一个给我上,今天我耗也耗死他。” 而随着苏遇明一声吩咐,绝弩营还没有被淘汰的三十九名队率立刻集结成一排,准备动用大比当中无往而不利的车轮战策略。 在黄巾之乱以前,能逼迫对手使用这种策略应对,曾经是军营大比中每一个士兵的梦想,这就等于被对手认可了实力,至少在同一个品级而言,对手营中已经没有有信心能够战胜你的人选。 而能够得此殊荣,也就意味着这次大比之后势必会得到重用,也是无数将星征程的起点。 可自从孝王主政以后,无论是大比还是小比都逐渐沦为走秀,失去了原本为荣誉而战、以实力为尊的本意,这个也就鲜少被人用出,只在一些老兵回忆往昔时的话语中存在。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