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辆三马骖车从徐宅当中驶出,在七扭八拐穿行过数座街道之后,最终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客栈当中。 很快,在车夫的搀扶下,一位提着篮子的老妇步入了客栈当中,径直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客房当中。 一进门,老妇人便看到了被曝晒了两天的儿子,见他形貌憔悴,皮肤皲裂,当即再也忍不住心中悲伤,泪水决堤而出。 “娘!”从鬼门关走了一回的徐福同样眼含泪水,拥了上去。 母子重逢,如此感人至深的场景,潘凤自觉自己待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便带着牵招默默退出了客房,站在门口等待。 许久,客房的门才重新打开,眼眶微红的徐福将潘凤迎回房中。 “恩公,我母亲有话和你说。” 当潘凤刚刚迈入房中,同样眼眶微红的徐母当即身体前倾,眼看着又是准备向潘凤一拜,潘凤手疾眼快,再度制止了徐母的动作,只说自己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大礼。 徐母见他言语真诚,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但随即话锋一转,对自己的儿子徐福道“恩公高义,行善事不求回报,但你却不可成为那般不念恩情之人。我看恩公如今正缺些跑腿的下人,你今后便侍奉恩公左右,以报今日救命之恩。” 徐母话音刚落,徐庶随即就双膝跪地,竟是直接向潘凤发誓效忠。 “如若恩公不弃,我愿誓死效忠恩公,以报恩公救命之恩!” “这怎么使得”潘凤赶忙将徐福扶起,显得有些为难。 徐福实力不俗,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有明显的血气盈身感觉、再加上其为友人出头打伤世家子弟的事迹,明显是一个武夫出身。虽然一個过人勇将对他如今而言算是不错的帮手,放在以前的中山国也足以担任一营校尉的。 但自己即将赶往的是局势复杂的雒阳,别说是一个勇将,恐怕就连潘凤如今的骁将实力也很难起到什么关键的作用。将其打发回卢奴城,不知根知底的情况下,潘凤还是不想过早将自己的势力暴露给外人。 而且潘凤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标,可是为了顶级谋士之一的徐庶,不仅日后能够成为随自己征战天下的军师,哪怕是即将步入的雒阳迷局当中,以徐庶的头脑,也一定能为自己指点迷津。 想到这里,潘凤微笑着打量起了徐福。根据模拟器当中所示,如今距离赤壁那场大火还有17年,所以现如今徐庶也应该是和徐福年岁相仿,再加上同乡同姓,总归是有一些联系的。 所以虽然此前已经询问过徐母一回,但潘凤还是不死心向徐福问道 “徐庶,不知你可听闻过这个名字吗?” 而就在潘凤遐思之际,徐母也同样思绪连篇。 虽然心中不舍自己儿子远行,但眼下徐福已经犯了条例,成了官府通缉之人,强留在自己身边只会害了他。而潘凤作为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不仅肯施以援手,更是主动为她俩考虑,专程将二人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相聚。这份情义,再加上年少有为(相比没落寒门),刚才在母子相叙时,她便想到了这点,规劝自己儿子跟随对方。 作为大孝子的徐福也自然遵从,更是一步到位直接宣誓了效忠。 而眼见潘凤没有明言拒绝,徐母便明白此事已然是十拿九稳,随即就想到心中另一颗悬起的大石头: 名字! 徐福这个名字,已经不能再用了,必须为自己儿子取个新名字。 而眼下,既然自己儿子已经奉对方为主,自然是由其为儿子取新名字最是合适。当下也就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不妨恩公为小儿取个新名如何?” 二人一左一右,也是几乎同步出声,落在徐福耳中,自然也就当成是一段连贯的对话。同时也将潘凤话中询问意味,当成是思虑周全,为自己考虑的善意。 心中在惊讶潘凤思虑竟然如此之快的同时,也开始在脑海中检索起徐庶这个名字。作为此前书院当中有名的社牛,徐福不仅对于颍川名流是如数家珍,对于同族同窗,也了解的颇为详尽。 心中思考一圈,发现徐庶这个名字并不需要避家族长辈名讳,同时相识之人中也没有撞名者,当下心中便认可了徐庶作为自己的新名字。连带着心中对于潘凤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恩公,据我所知,城中并没有以此为名的。”徐福恭敬答道。 这么肯定? 潘凤有些懵了,难道徐庶是后来才迁来的,还是已经迁往别处了? 但潘凤还是不愿放弃,再度确认道“那族中亲属呢?有没有名为徐庶的?” 见潘凤不放心又提醒自己的样子,徐福颇为感动,心中更加坚定追随潘凤决心的同时,一拍胸脯,斩钉截铁的说道: “放心吧,恩公这个名字取得极好,既无需避族中长辈名讳,也没有与他人撞名。我以后便叫这个姓名了,徐庶徐元直,不错,既有学识广博的意思,又有警示我牢记此次教训的含义。” 说着,徐福向着潘凤深鞠一躬“多谢恩公赐名!” “啊?”潘凤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话会被对方理解成这个意思,不由愣在了原地。 但随即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询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徐福不明所以“多谢恩公赐名啊,有什么不对吗?” 潘凤摇摇头“不是这句,你刚才说伱以后叫徐庶徐元直?” “这有何不妥?那人只知道我姓名,但却并不知晓我的表字,这表字应当就不用修改了吧?”徐福将心中想法如实相告,但也觉得潘凤只是过于谨慎了些,没有其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