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哐啷哐啷”地在地上拖着走。
她直接带着这一箱子破烂,去了瞿清居住的清渠苑门口。
瞿清现在是盘璧山的代掌门,独自居住在盘璧山灵影大殿前面,他的院子前面,便是弟子们平时聚集交流切磋和历练秘境入口的历练台。
姚姝托着大箱子,走过两天前被她的飞羽扎出蛛网裂痕,还未来得及修复的历练台,有种时过境迁的百感交集。
她停在清渠苑的门口,“哐”地一声将大箱子踢到了门口正中。
守门的两个弟子,早就听说了姚姝最近的异样,掌门太微不在山中,姚姝本来非常听瞿清的话。可是现在她连瞿清都照样冒犯,还扬言要和瞿清恩断义绝,根本没有人敢惹姚姝。
守门的弟子连忙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大师姐,才对姚姝说道:“大师姐是来寻大师兄的吗,我这便进去通报。”
“不是。”姚姝叫住要朝着院子里跑的小弟子,语气淡淡,她仰头看了一眼清渠苑的匾额,这里她从来没有来去自由过,但是她见过文瑶来去自由。
姚姝轻笑了一声,满含嘲讽,不过嘲讽的是昔日的她自己。
她一脚将箱子踢翻,对着守门的小弟子说:“我并非是找瞿清,只是来还他一些东西。”
箱子翻过来,里面的破烂都掉在地上,大多数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那是他和瞿清几十年的岁月,不过那些岁月大多数停留在文瑶进山之前。
文瑶拜入山门之后,自从太微仙尊让瞿清多照看着新入门的弟子那一天开始,瞿清除去处理盘璧山中的杂事之外的所有精神,就都用在了文瑶的身上。
这个笨蛋九师妹,似乎比陪伴他几十年,对他言听计从的姚姝好玩多了。
姚姝叹息了一声,却也是为自己不值。
她又踢了一脚箱子,那里面的破烂彻底都掉了出来。
这个时候历练台上也聚集了不少的弟子,都在朝着姚姝的方向看过来。弹幕都跃跃欲试,这些弟子又不知死活说难听的话,他们一定要鼓动系统对这些弟子施以惩罚。
毕竟这也算在维护宿主的人身不受侮辱。
只不过因为昨天的事情,因为姚姝的决绝,这些弟子现在根本就不敢靠近。他们既是忌讳姚姝的修为高深远在他们之上,更是忌讳于姚姝昨天说的话,还有她对瞿清的态度。
大师姐如果只是一个如市井妇人一般钻营,对着掌门师尊阿谀奉承,对着大师兄穷追不舍,对着小师妹嫉妒羞辱,甚至抢占她的姻缘,又在出事的时候表现出害怕,他们才敢说上几句不阴不阳的话。
如果大师姐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光顶撞赤阁长老。对她和大师兄之间的情义嗤之以鼻,对太微掌门亲手赐下的东西弃如敝履,谁敢惹她?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表现得好欺负,瞻前顾后在乎良多,那就连路边的狗都想来朝着你腿上撒尿。
可一旦你不按照某种约定俗成的规矩来行事,尖锐地竖起身上所有的刺,那么就连附身的恶鬼,都不会选择你作为对象。
世道就是如此,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自保,和足够嚣张的能力。
至少姚姝就有。
她将重剑从储物袋中取出来,举在身前,仔仔细细地看过重剑纹路,然后运转灵力充斥于剑身,令飞羽剑霎时间光芒大盛——
不远处围观的弟子见状都胆战心惊,在门派之中,他们从未见过姚姝这般,就连在历练秘境之中,她也会顾及着不伤到其他人,并不会使出全力。
但是此时此刻,她将全力灌注于重剑,而后高高扬起,半空中挥了一圈——接着手臂带动腰身,腰身带动长腿,双手抓住飞羽剑剑柄,自半空中披风而下,狠狠劈在了那一堆破烂的箱子之上。
“砰”地一声,剑身强横的剑气自半空而下,裹挟着千钧之力,还未等真的触及到箱子,箱子便已经四分五裂,轰然炸开。
而姚姝的重剑,去势白虹贯日,却在重重落下的时候,险险地停在了那堆破烂的上面。其中有个稻草的小娃娃,在她的重剑之下,娃娃头顶的稻草轻颤,却未伤分毫。
远处观望的弟子们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何等强悍的控制力?
要知道重剑去势凶狠,是重剑的特色,但是重剑最难练的,是收势。
姚姝的重剑重逾千斤,乃是阙南长老亲自融了飞羽鸟的妖骨炼制。去势凶横异常,但是能够这般精准地收住,需要的控制力不止是手腕的腕力,更多的是修为的收放自如,甚至是全身的协调和与重剑合而为一的神魂控制力。
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守门的两个弟子吓得都抱头朝着院子里面跑去。
姚姝将飞羽收住,面上露出一点笑意。
而后起身轻飘飘地将重剑收回了储物袋,对着抱头蹲在门边上的小弟子道:“告诉你们大师兄……”。
“告诉我什么?”这么大的动静,瞿清但凡不是死在里面了,都该知道了。
他不知道姚姝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也没有这么闹过。
他微微皱着眉看向姚姝,但是在看到地上那一堆东西的时候,眼中猛地一凝。
瞿清快步走到姚姝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