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的事情,整个端亲王府中没人敢怠慢。
“不用劳烦医师了,”卫司雪拉着折春血迹已经干涸的袖口,心虚地说:“也不是很难受……估计是摔的时候震到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从小到大经常摔。”
折春满脸担心,他不戴面具的样子,所有的情绪无所遁形,这种关切实在是让卫司雪不习惯。
就好像迎面盖过来一床柔软的棉被,总是让卫司雪只是被他看着,就有些浑身发软昏昏欲睡。
“真的没事吗?”折春还是不放心,问卫司雪:“究竟是外头还是里头?如果是内伤的话不能耽搁。”
“摔一下就能内伤了吗?”
卫司雪嗤笑一声:“我小时候从文海国的南境边城墙上摔下去,我父亲都没有说给我找医师看看,只是徒手摸了摸骨头没折断,就放我继续去玩儿了。”
卫司雪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十分地骄傲,像一个展示着自己每一根羽毛的孔雀,把秃屁股藏在漂亮的羽毛后面。
折春有些无奈地抿了一下唇,他知道卫司雪又骗他,可是这种当他上了一次又一次,却每一次还是会上当。
折春这半生见过很多人,见得最多的是坏人。坏人见多了,就算练也能够练出眼力,他一眼就能看穿人的欲望,看穿人的本质。
可他哪怕能够看得穿卫司雪,却每一次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上当。
折春把自己的袖子从卫司雪的手里拉出来。
开口说:“你如果没事我就……”
“我有事!”卫司雪生怕折春又要提离开隆化城的事情,拍着自己的心口说:“都跟你说了我这里头疼,说不定是骨头断了!”
折春一见她又急起来,顺着她说:“那叫医师?”
“叫医师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没事啊,我……”
“我是有事但是没什么大事,”卫司雪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埋怨道:“医师年纪那么大了,半夜三更的折腾她做什么。”
弹幕听到这里,全都是点儿,满屏的无语。
卫司雪还非常理直气壮地说:“我都说了我当时从城墙上摔下来,我父亲也就给我摸一摸,骨头没有断就好了,不用叫医师。”
折春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那要我帮郡主摸一摸骨头吗?”
卫司雪愣了一下,险些让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她瞪着折春,那双本来狭长纤细的凤眼,瞪得溜溜圆。
“说什么呢?”卫司雪把自己身后软枕拽出来抱在自己的怀里,说道:“你一天能不能别老想着那些东西,你摸什么,你又不是我父亲!再说你能摸得出来我骨头断没断吗?”
卫司雪音量越提越高,到最后简直就是跟折春喊:“我看你就是趁机占我便宜!在马车上的时候你就老摸我,现在进屋里了,没人看着了,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把衣服都脱了呀?”
这动静实在是能把房顶给掀了,卫司雪本来就不是什么说话轻声细语的闺秀,连外面房梁上站着的冬藏都听到了。
冬藏抱着长刀,又摇了摇头。
折春被她吵得耳朵疼,从善如流道:“那就不摸。”
卫司雪都准备脱衣服让他摸一摸,免得他老是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结果折春这么一说,她耳朵烧了起来。搞得好像是她积极一样!
“就说你关心我是假的吧!”卫司雪振振有词地说:“在马车里就是这样!说关心我硌到了,结果回来了也没见你关心,就只是吵着要走。”
“三年我养条狗也养熟了,养你怎么就养不熟呢?!”
卫司雪这个嘴,真是想让人亲手撕开,看看到底是什么组成。
弹幕听了都有点不敢去看折春的脸色。
折春听了卫司雪这样说,这样把他比喻成狗,竟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愉快。
他走到床边,直接坐在了卫司雪的身边,把她怀里的枕头拿走。然后就去解她的腰封。
卫司雪感觉自己心慌得更厉害,这一会儿是真的害怕自己摔出了内伤。
她见折春两三下就把她腰封给拽下来,衣襟散开,卫司雪慌忙按住折春:“你做什么啊?”
“给郡主摸一摸,看看有没有什么骨头断掉。”折春说:“我虽不是郡主父亲,但也能摸出来的,我摸过自己断掉的骨头是什么样子。”
衣襟被拽开,卫司雪呼吸都停住了,她抓住了折春的手腕,可是她这能驯服野马的臂力,却阻止不了折春的手真的按在她的骨头上。
场面稍微有一点不堪入目,直播系统自动关闭。
等到直播再度开启的时候,卫司雪怀里还抱着枕头。脸却红透了。
折春手上缠着的纱布又透出了一点血迹,他坐在床边上,对卫司雪说:“骨头没有受伤,就是后腰青了一条,应该是刀鞘硌到所致,擦一些药酒揉开就好。”
卫司雪抱着枕头,双眼发直地“哦”了一声。
她现在仿佛还能感觉到,折春温暖的掌心,一寸一寸按过她前心后背的骨头,检查她的伤时,那让她窒息一样的滋味。
“要我帮郡主擦些药酒吗?”折春又问。
卫司雪现在像一条被扒了皮儿的狗,没有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