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金牛道中两方数万大军对峙似乎没有影响到涪县的任何一个人,除了每日进出的粮草之外,甚至连平民百姓也司空见惯,不以为意。 “停!汝为何人啊?自何处来,往何处去啊?”北门守卫懒散的拦下为首的两名男子,不以为意问道。 “呵呵!吾自汉中来,欲往雒县去!”为首的中年男子笑道,眼中却寒光四射,一把赤血刀慢慢提在手中。 “汉中来啊,去雒县作甚?……汉中……汉中?什么!你说你们来自汉中!”正欲让其缴纳入城钱的小队长,猛然意识到前面此人竟然来自汉中,吞吞吐吐道。 “哈哈!吾乃大汉皇叔、车骑将军、益州牧刘玄德麾下黄忠是也!”中年男子大笑道,然后赤血刀一挥,“杀!夺城门!” “杀!”身旁的张裔无奈道,本以为奔袭是一场高难度的大战,却没想到涪县竟如此松懈,两百多里路中竟然没有几个人对突然冒出的五千骑兵产生任何怀疑,就算遇到几个巡检,也被张裔应付了事,然后迅速杀掉。黄忠五千大军就这样堂而皇之来到涪县北门五里,在探子回报北门防守松懈后,黄忠立刻决定带三百精锐乔装蜀兵前往夺门。 惊呆了,所有人都惊呆了! “跑啊!” “杀人了啊!” “有叛军啊!” 无论平民黔首,还是富家公子贵女,见到这惊天杀戮纷纷四散而逃。 “杀!”猝不及防,多年未遭遇战事的北门守卒哪里是黄忠精锐的敌手,不到一炷香,整个城门两百多守卫全军覆没。 “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来。 “哈哈!不愧为西凉铁骑!”黄忠大笑,五里距离,西凉铁骑短短一炷香就已赶至,而城中反应竟如此迟钝,随即下令道:“张裔!汝带两千骑兵,速攻县衙!控制府库!控制粮仓!儿郎们,随我杀向敌营!” “杀!全军冲锋!” 乱,怎一个乱字了得。 涪县县衙,县令秦恭和县尉杜誉一脸茫然得看着张裔带兵闯入,随即大怒:“张君嗣!汝竟敢攻我县城!莫不怕刘公刀利否? “哈哈!秦恭,杜誉,尔等也算吾同僚,投降吧!我大汉皇叔刘备刘玄德已率军入关!若抵抗,汝秦、杜两家身死族灭!”张裔望着这两个涪县最大家族的族长,大笑道。 “什么!刘备竟然入蜀!莫非葭萌关已破?张氏投刘备了?”秦恭、杜誉二人茫然相顾。 “最后问汝,降还是不降?”见二人发呆,张裔寒声道,事已至此,自己不介意多杀几人。 “这……张将军,敢问,敢问皇叔多少人马入蜀?”秦恭终究是一县之主宰,瞬间反应过来问道。 “哈哈!主公五万大军三日即可到!吾乃五千骑兵先锋!”张裔笑道。 “如此……我秦氏愿降……” “我杜氏愿降……” 涪县军营,位于城东,作为支援梓潼以及支援葭萌关而设,可容纳两万人,如今营中只有两千人,其余都在守卫四门。 “敌军何在?”守将庞乐正在营中练习武艺,忽然听闻城北有叛贼,准备立刻带兵出营,哪知出营未走半里,就碰到几千骑兵轰然而至! “列阵!列阵!……快闪开啊!”庞乐眼中闪过惊恐,向着周围士卒怒吼。 但是,这是遭遇战,而且是城中大路上的遭遇战,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杀!冲锋!”黄忠本以为守将庞乐会迅速带兵支援北门,哪知道还未接近大营,就见前方一将领手持长戟,指挥士卒快速出营。 “啊……”人仰马而未翻,急速奔驰的骑兵一下就冲散庞乐好不容易聚拢的圆阵,兵败如山倒,纵是项羽亦无能回天。 “撤!”庞乐眼见兵败,果断撤退,向东门外逃命而去。 “贼将,休走!”一直关注战场的黄忠,见敌将扭头就跑,立即策马前追! “驾!驾!驾!”似乎感受到杀气来袭,庞乐立即刺伤战马,狂奔而去! “哼!贼将休走!看箭,着!”黄忠大吼,岂能让到手的猎物逃之夭夭。 “咻……” “咻……” “咻……” 三箭连发,呈品字形射向庞乐后背和大腿,这还是黄忠听张裔求情留手,故意未射脖子和心口要害。 “啊……”庞乐只感觉后背一疼,一股大力钻进自己左右两肩和左腿,双手和左腿瞬间无力,一下摔落在地。 “吁、吁!”黄忠来到庞乐摔落处,见其只是摔伤,大笑道;“来人,绑了!” 涪县,下! 十月初十,清晨,绵竹关外十五里,鹿头山西麓,凤鸣谷。 狂奔两天三夜的山地军全都卧地沉睡,关羽双目炯炯有神盯着舆图,正犹如猛虎小憩,等待着前方斥候即将传回的情报。 巴西,宣汉城外,太史慈站在尖山大营外,俯视着下方兵马密集的宣汉城,秋风起,前水飘来的水汽打在脸上,有着丝丝冰凉,身旁赵云、赵凡、张绣三名猛将环绕,轻声道:“子龙,风起了……” 巴中,汉昌城外,巴河上游,张飞大营。 “军师,今日攻否?” “呵呵,翼德,汝听,起风了……” “什么,军师,俺怎么听不到!” 蜀地,雒县,州牧府,议事大厅前院。 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无雨无风。院内摆着一张席案,上有紫炉,插有三香,香气渺渺。紫炉下首,平列放三枚大钱和一副龟卦。案前诸人均肃然而立。 国之大者在戎在祀,益州牧刘焉拖着病躯,在刘瑁的相扶下,亦神情肃穆,身后赵韪、法衍、郑度、王商、任安、秦宓、杜琼、周群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