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岁岁满江干, 将师诛求盍少宽。 刳舟济涉万世赖, 积金覆舟吁可哀。 十月二十八,朐忍县,荆州江夏太守黄祖率四万大军,声势浩大,舟船绵延不绝,将整个朐忍县长江水域挤得满满当当。 朐忍所在,容水自北而汇长江,长江自西向东而过,乃天然一半岛之地,三面环水,水深良港,交通便利,非水军而不可攻。而在其西南则有一似长臂挽长江,黄祖便将水寨便设于此臂弯处,西南方即容水与长江交汇口。 “黄将军!如今我雒县岌岌可危!还望将军火速发兵,自朐忍发兵围魏救赵,击破太史慈两万大军,如此我益州吴懿将军便可率五万大军急速回援雒县!”张肃满脸疲惫却言辞恳求道,“以当初盟约,涪陵、巴东二郡尽归荆州,将军若立此大功当为荆州第一将!如今我吴懿将军正与太史慈唉宣汉对峙,还请将军速速发兵!” 话虽如此,可是张肃心中却是稳如泰山。这三月间,自己荆益两州来回奔波,好不容易回到雒县,就遇到刘备围城,自己正愁如何保全家族,自己二弟就前来告知,刘皇叔欲请自己东出,催促荆州出兵。荆州倒是守信,十月亦发兵北上,只不过在秭归、朐忍等地逗留,任凭自己如何催促,黄祖言左而顾右再三推辞,这是摆明等鹬蚌相争。 “哎,先生勿急!朐忍距宣汉不过三百余里,我大军若逆容水而上,可谓朝发夕至!只是我军千里迢迢而来,粮草终须不足啊……”黄祖,年四十,长须,虎背熊腰。 “可是,将军!秭归、巫县、朐忍三地十万石粮草已经送汝了啊!”张肃起身,急道,“将军,你我荆益盟约,不可半途而废啊!若背盟,将军必遭万人唾弃!” “这……”黄祖面色不愉。 “哼!何处犬吠!胆敢在我大军中胡言乱语!”这是座下一名青年起身怒喝。 “汝乃何人?竟辱我?!”张肃大怒。 “哼哼!吾乃刘虎,刘荆州之侄!如今拜中郎将,随黄太守前来,我军不远千里,士兵疲惫,怎能出兵?就算吃了汝益州粮草又如何?这是汝请我大军前来!” “是极!是极!大军行军疲惫,自然呀多加休息,还劳烦先生催促益州再送十万石粮草,我自会出兵,击破太史慈!”黄祖接过话来。 “是呀,将军,昨日我营中累到千人,如今都卧床不起啊!” “我营中亦是如此……” “将军,吾以为还当修养十日……” 黄祖先锋张硕,前军陈就,后军陈生、张虎等将嚷嚷起来。 “这,先生,且看,吾亦无可奈何啊!”黄祖心中一乐,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哼!吾立刻催促江州送来五万石粮草!不过,粮若至,将军还不出兵,就勿怪我益州!否则,如今乱世,刘备兵强马壮,我主投降刘备亦不是不可?”张肃冷色道。 “哎……哎……先生勿恼,营中确实缺粮啊!”黄祖一听张肃竟然要投降刘备,心中一咯噔,这隔岸观火可不是看着刘焉被烧死啊!立即道“先生放心,只要粮至,吾立刻出兵!” “好!希望将勿要食言,否则天谴之!”张肃皱着眉头道。 “呀!汝这使者,休得胡言!”刘虎一听张肃竟然诅咒,大骂道。 “哼!!放心!”黄祖闻言亦收起笑脸,冷色道,“好走,恕不远送!” “告辞!”张肃一脸怒气立刻大营。 “将军!张肃今日如此急躁,想必雒县战事吃紧啊!不过,今日言语冲突,怕是撕破脸皮了啊!”军都督苏飞见张肃摔门而去,忧愁道。 “哈哈!功则,放下心来!刘公有令,雒县不破,我军不发兵!刘焉若不死,我军又如何夺取江州!我大军千里孤军,不可不慎重啊!”黄祖道。 “将军言之有理!吾伯父亦如此安排!只要刘焉身死,益州大乱,人心涣散,恰是我军夺取江州之际!”刘虎赞道。 “将军,不过为稳妥计,还需发信请主公再派三万大军,我江夏大军水军居多,夺江州即可,可要深入蜀地,怕是无能无力啊!”苏飞道。 “无妨,我军夺取江州即可,如此涪陵、巴东皆归我荆州矣!”黄祖摆手道,“张硕,汝走舸前去江州打探情况如何?” “将军,前日传回消息,刘备麾下关羽大军正日夜围打江州城,不过城中太守孟彪闭城不战,双方大战未起、小战未停,孟彪麾下有一猛将,名曰甘宁,与关羽大战五十回合不相上下。关羽虽围城,但水门仍在甘宁手中,城中一切完好,末将估计仅凭关羽万余人一时半会难以攻下江州。”先锋张硕回到。 “嗯,既然江州未失,我军自然不动,”黄祖点头,又问陈生,“汝派艇舟沿容水而上,可曾探知太史慈和吴懿大军动向?” “将军,昨日探得,吴懿三万大军驻守宣汉,邓贤两万大军驻守宕渠,渠水以西均重兵把守,太史慈正在新宁乡修整,所有斥候均派往西南,对于东方未派任何斥候,所以太史慈应该不知我军驻在朐忍。”陈生答道。 “哦,如此说来,太史慈在明我军在暗,而相距朐忍不到两百里?”黄忠忽然精光一闪,瞬间抓住了战机。 “着实如此,我军若沿容水而上,抵达汉丰,则距离更近,走大路一日即可至新宁乡!”黄祖手下大将邓龙分析道。 “吾明矣!难怪张肃催促我军北上进攻太史慈!可惜我军初来乍到,不熟地理,今日才谈得消息。”黄祖喃喃道。 “将军,刘公有令,若江州难取,则攻下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