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鸣起。
浓黑如墨的夜色被警灯照亮。
一行人被带去警局。
贺风驰和沈知念坐的自己的商务车,警察的态度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周肆和周颖被押着坐上警车还在叫嚣,“谁让你们押老子了!打人的是那些人!”
警察哼声道:“上面查你们周家好几天了,牢底坐穿都赎不了罪。”
上面本来想过了年三十,大年初一动手,没想到大年三十就接到了报警电话。
周肆和周颖一到警局,看见自己爸爸也被戴着手铐,押在警局,顿时两眼一黑,双腿发软。
消息传播得十分快,知道周家被抓的消息后,一堆曾经选择忍气吞声的受害者前来警局,一一告状。
这一次打击周家十分严厉,顺藤摸瓜,把他背后的几把保.护.伞都抓了起来,接受调查。
大年三十,几个相关人士直接在有关单位关押度过。
沈知念和贺风驰做完笔录就回酒店了。
路上,贺风驰一路无言,良久拨了个电话,问:“没了脾脏,人会怎么样?”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沈知念听不见。
只看见贺风驰沉默地挂断了电话。但她就算没听见内容也大致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毕竟,贺风驰问的肯定也是专业的医生。
快下车的时候,贺风驰伸手拽住了她。
沈知念微微一愣。
贺风驰把自己的围巾围在她脖子上,一圈圈温柔又耐心。脖子周围升起温暖,围巾的材质柔软舒适,微微有些痒。
沈知念露出半张小脸,那双妩媚的电眼显得有几分纯情无辜。
贺风驰心底更软,不断塌陷,他把她的羽绒服帽子翻起来,“别吹风。一点点路也不能大意。”
从车上到酒店大堂也就几步路,沈知念本来没想再围围巾那么麻烦。
但贺风驰到底被她切了脾脏这件事给吓到了,谨小慎微的。
沈知念心头一荡,注视着他,眸光闪烁,“别担心。我这十年都活得好好的。”
贺风驰抿了抿唇没说话。
到了酒店房间,他就闷不吭声地帮沈知念处理了手背上的伤,刚刚折腾周肆毫不手软的那只手,这会儿给她擦碘伏却有些抖。
沈知念柔声安慰他,“我没事。不疼。”
贺风驰单膝跪在她眼前,认真仔细地帮她擦碘伏,没有回话,等到创口贴贴完,才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可我现在疼得要死。你这八年,究竟生过多少次病?”
“免疫力那么差,稀奇百怪的病毒又那么多,你还在医院工作。”
沈知念听到他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声,他身上暖暖的体温包裹住她,倍感安心,但他话音中的艰涩也让她又甜蜜又不舍,安慰道:“还好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就是医生才更知道怎么尽可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
贺风驰抚着她后脑的发丝,声音有几分偏执,说:“沈知念。以后你再怎么闹,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他手臂的力道徒然收紧,好像真的要禁锢她,永远禁锢住她,“沈知念。你已经失去甩掉我的权利。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沈知念如今觉得他连名带姓喊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偏执劲。
是她曾经自己造的孽。
沈知念深吸一口他身上淡雅安心的檀木香,笑道:“贺风驰,我前两天才说过我离不开你了。”
一遍又一遍的。
贺风驰想起那晚,耳根暗暗红了,心底涌起某种渴望,心情好了几分,手臂也略微松了一下,“那不是被我逼的嘛?”
沈知念:“哪里逼我了?”
贺风驰低眉看她,“不好好回答不让舒服了,算逼吗?”
沈知念:“......”
沈知念害臊得半个字都憋不出。
沈知念以前不懂,总觉得怎么可能会不要脸皮求对方,但真体验过才知道,那时候突然不给就是把人丢在架子上炙烤。贺风驰太不是人了。
但奇妙的停顿磋磨后又更刺激。
沈知念脸色红透了,现在也才十点。
贺风驰果然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手受伤了不能碰水,我帮你洗澡?”
话音刚落,沈知念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我高中闺蜜,很要好的。”
沈知念接起来,“喂,悦悦,新年快乐。”
赵音悦说:“念念!我他妈太快乐了!快乐的要死!我必须大晚上的说出来让你快乐快乐!”
沈知念默默听着。
赵音悦兴奋地道:“你知道吗?周颖家全家都被抓了,这次非同寻常,好多受害者都在警局告状,相关人士都被抓了,这架势,周家是完了!据说上面查了他们家好几天了!周家这次是天亮了!开不开心?”
沈知念唇角勾起,“嗯,我也听说了。”
赵音悦说:“没有周颖了,不然还是陈屹林吧!陈屹林真的很痴情,这么多年他都没找!而且各方面也不比陆越差!长得也很帅,不然周颖也不会死死地扒着他!你现在不用怕周颖了,大胆跟陈屹林在一起吧!”
沈知念小肩膀浑身一抖,忽然想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