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山腰上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叫喊:“兀那敌将,快快投降,可免一死!” 这一声有如炸雷般的叫喊,来自大明太子朱慈煊。 他发出这声叫喊后,旁边的一众手下军兵,更是扯着脖子大喊:“快快投降,可免一死!” 这样声如滚雷的连绵叫喊,有如惊雷炸响在山谷中,回荡在各人的耳边。 王施脸上的横肉在不停地颤抖,他嘴唇发白,额头却有大颗的汗水滚滚而落。 而他身边的这两百名清军,在这般充满压迫力的叫喊下,见到前后左右不停围来的明军军兵,更是吓得几难自抑。 他的一名护卫,更是贴近其耳,颤声道:“王施,我等势穷如此,被围得有如铁桶一般,如何还有半点突围的机会。若不顺时应变,只怕兄弟们真会尽数死于此谷,断无逃生的可能啊!” 此人一语说完,旁边的数名护卫更是杂七杂八地开始嚷了起来。 “王总兵,吴应麒这厮不仗义,自个人率部逃跑,竟把咱们给撇在这里,实是可恨得紧。他既不仁,咱就不义,且在此投降明军,亦是保命求生之道。” “就是了。他们情报不明,判断失误,让咱们率先冲阵,才陷此重围,再不得脱。再说咱们战到此时,亦是对得起他们给的那点粮饷了。眼下的局面,可是万万要小心应对,不能自寻死路呀。” “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明军即将围攻,兄弟们已是死路一条,王总兵你若不快下决断,兄弟可就要全数死在这里,一个也别想逃命了啊。” 他们这般胆怯纷乱的劝说,更让王施为之心乱如麻。 不过,紧紧咬着牙,用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四面围来明军的他,却还是一直保持沉默,没有说出投降二字。 见到这把总一副迟疑不决的模样,朱慈煊一声冷笑。 他决定帮这个把总一下,让他快点做个决断。 朱慈煊撇过头去,向一旁的护卫努了努嘴。 那护卫点头会意,立即将十余名弓箭手一齐唤至跟前。 然后,他一声喝令,各名弓箭手立即张弓搭箭,一齐觑准了目标,便朝那把总激射而去。 十多根羽箭激射而来,直扑那把总及其旁边一众人的面门而去,吓得他们一边挥剑拔打箭矢,一边四下乱退。 而在这时,从四面围来的明军,已经把他们包围得越来越紧密,让他们在瑟缩躲避之后,又畏惧地立即聚在了一起。 而这时,那刘震手一招,四面围攻的明军,又开始一齐朝这股被围的清军,用力地投掷石块。 石雨纷飞,摭天蔽日,砸得这股清军惨叫连连。 这时的那名把总,心下顿是暗暗叫苦。 好么,躲得过方才的箭矢,却是难避如今的漫天石雨,于今之时,竟是天地之大,无处藏身。 且非但无处藏身,若不投降,只恐接下来,便要被这石雨给活活砸死,再无任何活路了。 与此同时,他们的背后,忽地响起了疾烈的马蹄声。 王施扭头望去,却见是数十名骑兵,正向自己的背后疾冲而来! 原本就乱成一团的清军,见得这股骑兵疾冲而来,顿是愈发混乱无序。 于是,山坡上的明军纷纷看到,由蜀王世子刘震亲统的这二十五名骑兵,摆出楔形战阵,象一只黑色的箭头一样,猛地插入清军阵中。 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将数名挡在最前的清军一举撞飞。他们在空中惨叫着划过一道或长或短的弧线,便在地上呻吟抽搐,眼见得有出气无进气了。 一入阵中,刘震等人,立即抽刀大砍大杀,周围尽是一片惨叫哀嚎之声,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这一刻,被三处夹攻的清军阵形,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根本就无力再继续作战下去。 与此同时,在一众清军极其狼狈之时,上头的暴喝又再度响起。 “清虏,若再不归降,孤立命军兵换成震天雷来掷,只怕尔等须臾皆毙,却是一个都不得再活。孤言尽于此,尔等可别后悔莫及!” 与此同时,山腰上的一众军兵,亦是厉声大喝:“速速归降,可免一死!” 众人的喊声,有如春雷滚滚,炸响在残余的一众清军耳边,更让总兵王施全身一颤,胆气终于尽丧。 王施一声长叹,终于叮当一声,将手中腰刀,丢弃于地。 他冲着朱慈煊的方向,大声回道:“好了!速速停手,莫要再打了!王某愿降!愿降!” 他大声叫喊,连声嘶吼,一副既可怜又可悲的模样,而在山腰上听他喊话的朱慈煊,脸上顿是泛起难掩的笑意。 他令人打出旗语,接受这股已然心惊胆裂的清军投降。 见到山腰处打出了同意他们投降的旗语,见到原本漫天飞舞的石头雨终于彻底消停,而从背后攻入其阵子的数十名骑兵,亦终于停止了挥砍的屠刀,所有的被围清军,皆是不觉长出了一口气。 好么,总算可以投降保命了。 他们再不犹豫,立即将手中的兵器,哗啦啦地丢在地上,一副垂头丧气,任由明军处理的模样。 而见这般清军如此惶恐求饶,原本就虎视眈眈的一众明军可就再不客气,他们立即上前,将这群自去了武装的清军一举拿下,一个接一个地拿绳子捆上,然后象系蚂蚱一样系了一长串,便押着他们回关索岭内的营地中去。 那名总兵王施,此时蹲坐于地,有如一条死狗一般。 他原本想着,自己会与一众手下一样,被人象捆猪一样地绑了个结实,再一同押去营地关押。却没想到,竟有四名明军过来,没有绑他,仅仅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