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约五千兵马的清军,在清军主将吴应麒以及副将胡国柱二人的统领下,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跋涉,匆匆赶至关索岭外。 一行军兵紧赶快行,此时皆是疲惫不堪。然而在二将的督促下,众人犹是打起精神,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此时,吴应麒胡国柱二人远远看去,却见关索岭外的峡谷处,竟是一片平静。 但前番吃了大亏的吴应麒,却是再没有勇气往里轻易闯入了。 而回想起当日从关索岭败走一路逃回昆明后,本就灰头土脸的自己,复被吴三桂给刮了个狗血喷头,几乎就要拿自己开刀正法。这般经历,真是丢脸至极,不堪回首。 正因如此,吴应麒在得到准允后,才立即点集了五千兵马,并让胡国柱担任副将,再度急急统军杀到关索岭处。 他一心想着,此番算好时辰,又带了足足五千兵马,兵力乃是上次的五倍,哪怕敌人有地利之优,他凭兵力优势,将这个小小的关索岭一举拿下,亦是易如反掌。 饶是如此,现在到达关索岭外,见得前头一片寂静,吴应麒心下还是多有发怵。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般心理阴影,绝不是这般容易消除的。 他与一旁的胡国柱,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胡国柱策马上前,低声道:“吴将军,现在我军重来此地,关索岭处却犹是一片静默,只怕其中又有埋伏,需得小心前进,方为妥当。” 胡国柱这番话,顿令吴应麒连连点头。 “说得是,此番我军重来此处,万万不可再有闪失。务必要一举成功,殄灭这股残匪,抓捕这个嫌犯太子!” 他一语说完,扭头向一旁的传令兵喝道:“传本将军令,全军暂停前进,先派出哨探,进入峡谷及两侧山腰去仔细搜索。” “得令!” 数十名哨探奉命先行出发,他们分成两队,分别探查山腰与峡谷通道,俱是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丝毫不敢大意。 毕竟,前次失败的惨痛教训,各人心下俱是明白,没人敢再轻易冒险。 而在后面远远看着他们行动的吴应麒与胡国柱二人,以及那三千名清军,亦是皱着眉头耐心等待。 终于,在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搜查后,两路探查的哨探皆回来禀报。 “报,禀吴将军,峡谷内与山腰处,皆无半点明匪踪迹,另外,这关索岭谷内,亦是一片安静,没有半点人马驻扎的迹象。” 听到这个消息,吴应麒与胡国柱俱是愣住了。 “你说什么?关索岭中,竟然没有敌军驻扎?!” 见吴应麒用难以置住的眼神,凶狠地望着自己,这名传令兵顿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禀吴将军,胡将军,关索岭中确是一片安静,没有半点声响,只怕是,这谷中的明匪,俱是跑光了哩。” 听得此话,吴应麒皱眉沉吟一下,便露出一脸后悔莫及的表情。 “不好,我等确是来晚了,这谷中的明军,估计早已跑光了!” 吴应麒再不犹豫,立即下令:“全军听令,齐往谷中,把这关索岭给老子搜个谷朝天!” “得令!” 三千清军人喊马嘶,有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向了关索岭中。 果然,这一路穿过峡谷,竟是没有任何阻碍,十分的顺利。而来到谷中一看,众人俱是傻眼了。 那哨探没说错,此时此刻,关索岭谷内确实空无一人。 准确地说,不但没有人,就连一条野狗都没有。 谷中死寂一片,仅有推倒的房到,拆剩下的棚架,还有在山风中吱呀颤抖的破布与旗帜。 吴应麒从马上跃下,绷着脸看了许久。 这一刻,他只觉得,在这四下安静的氛围,却似乎有无数眼睛正紧盯着自己,更有无数着面孔,在冷冷地观看并嘲笑着自己。 吴应麒羞恼非常,懊恨地一跺脚,大骂道:“他娘的!真没有想明匪跑得这么快,倒让咱们白白地扑了场空。” 听他这般叫喊,一旁的胡国柱赶紧道:“吴将军,那现在我等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要赶紧带兵追击呀,可别让他们顺利逃走了!” 听到胡国柱这句叫喊,吴应麒顿是一声苦笑。 “国柱,你没看到么,这谷中的残留之痕迹,已被昨前两天的大雨给冲得干干净净了,我等就是想要遁迹去追,都根本不可能。再说了,明军此番逃窜,必定不敢走大道,一定会走崎驱难行的山野小路。这样一来,我等纵有兵力优势,却也难于在山野之中进行追击。眼下之计,唯有先前回禀,让平西王拿个主意,再作定夺,方是妥当。” 吴应麒这番话,说得胡国柱心下亦是丧气不已。 他恨恨道:“他娘的,真没想到,此番统兵而来,竟会是这般结果!简直就是徒费兵马钱粮,白跑了一趟。也罢,那你我就此回去,把此处情景,尽数向平西王禀报便是。” 二人议罢,只得灰溜溜地一道引兵回返。 次日黄昏,二人引着一众垂头丧气的兵马,一齐回到昆明,随即便立即向吴三桂禀报此事。 原本指望一场大捷的吴三桂,听完吴应麒的颤声讲述,脸孔顿是阴沉无比。 他端坐虎头椅上,紧绷着嘴,久久没有说话。 没想到,这个太子朱慈煊,竟然和这一股明军,赶在自己大军往剿之前,就悄无声息地这么跑了。 这个诡计多端的太子,还真是处处先料了自己一步呢。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此番离开关索岭,一定是去南边的景线一带,找那晋王李定国。 那么接下来,自己到底要不要派兵去追击攻打他们呢? 吴三